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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顺化国赵三、阿鹘产供诉,阿骨打借为我平鹰路之由,实乃行反我大辽之实。他们在边境修战壕,建城堡,已有些时日。此事已令阿骨打和赵三、阿鹘产对簿公堂。阿骨打虽表面言辞不屈,但叛逆之心已昭然若揭。臣以为,为社稷着想,当果断剪除此心腹之患。当否,请陛下速速裁决。
阿骨打已被我软禁,五百骑也被监控起来。
臣咸州祥稳再拜
即日
侯老头写毕,签名盖印,将书封了。找来差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自交给天祚帝。那差役不敢怠慢,连夜乘快马去了。
阿骨打被软禁在咸州府的高墙深院中,这两天,吃喝倒是不错,他急着要见祥稳,可衙役说,祥稳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你。他要去看看众弟兄,衙役说,你带来的五百骑早已被祥稳打发回去。
阿骨打感到孤独寂寞,走出住所,来到庭院中。庭院平敞开阔,四周有一丈多高的砖墙围着。今天天气不错,头上有很明媚的阳光照着。
阿骨打想,也不知祥稳怎么惩处了赵三和阿鹘产?还有,马队回去,怎么也不来告诉一声?再就是这个祥稳,也不知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就让他这么干等。想到这里,他有点焦躁不安,独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阿骨打正胡思乱想,忽听得“叽!”的一声,见雪白的虎斯落于围墙上。阿骨打惊喜得如见亲人。他情不自禁地呼唤:“虎斯,虎斯!”
虎斯听了,便飞落他的肩头。他想抚摸一下虎斯,可虎斯没让他抚摸,就展翅飞离了。飞离时,有个白影眼面前一晃,阿骨打以为虎斯屙了泡屎。可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纸条落在地上。
阿骨打疑惑地展开纸条,见是两幅简单的漫画。一幅,一个长辫子女真人的头上,悬着一把尖刀。另一幅,三星高悬中天,还是那个女真人,正骑坐在院墙上。
这画的笔迹,阿骨打相当熟悉,那画意很明显,画中人是指他阿骨打无疑。这是杨朴告诉他,自己的处境已十分危险。阿骨打还意识到,马队并没有走,女真人骑在墙上,是约他今夜,三星晌午时,越墙逃走。
阿骨打前后一联想,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他才明白了祥稳为稳住他的险恶用心,是的,太危险了,他必须在今天夜里从虎口逃出去。
他正专心致志地看图想事,不知何时祥稳和衙役来到自己的身后。祥稳问:“节度使,看什么呐?”
阿骨打一愣,旋即把纸条团起,攥在手里。阿骨打含蓄的一笑:“捡了个纸条,顺便看看。”
“哦。”祥稳说,“是契丹文呐,还是汉字呢?那么吸引人,都写的什么?让我瞧瞧好吗?”侯祥稳急不可耐地问。
阿骨打笑了笑:“说来惭愧,我阿骨打既不会汉文,也不会契丹文,不比祥稳大人学识渊博。我们女真人,尚无文字,只能画画记事。这都是小孩子干的勾当,怎能让祥稳大人看了笑话。”说着,将手里的纸条,揉了揉,塞进口里,嚼了嚼,噗地吐了出去。
“哎,老夫岂能笑话你!”侯老头不再疑神疑鬼,“阿骨打,你所带人马,早已返回完颜部。这两天,我又审讯了赵三和阿鹘产,进一步证明节度使的话是对的。不是你,我就中了这两个小人的挑拨离间计。我对他俩,每人重责了八十大板,现在已经动弹不得。待能走动,你便把他俩带回去就是。”
“多谢祥稳明察!”阿骨打做出由衷感谢的样子。
“我这两日太忙,也没有过来看节度使。”侯老头说,“别急,你再耐心等两日,把那两个狗东西一起带走,我对他们从心里往外烦!好,你好生休息。”说着,领衙役扬长而去。
阿骨打目送他们离开,长出一口气,又在庭院里走了走。他看好了,该从哪里翻越围墙。甚至,哪里有可以借助翻越的木杆之类的工具,他都牢记在心里。这才回到屋里安心休息。
夜深人静,阿骨打始终站在窗前,仔细的倾听和观察动静。直到三星升到中天,他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他来到砖墙下,仰望夜空,星汉横亘。这时,他听到墙外,有种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判断是自己的人马来了。于是,他借助撑杆跳,一跃飞上丈八高的墙头。他看到下面黑压压的,影影绰绰,全是骑马的人。他正狐疑是不是自己人,就听八叔阿懑小声而急切地喊:“阿骨打,快下来!”
阿骨打这才纵身跳到墙外,早有人把赭白马的缰绳递到阿骨打手中,阿骨打翻身上马,率五百骑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城外跑去。
自此,辽国再也没有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