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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两人撞在一起,不禁闷哼一声。
“你最好乖乖别动,枪弹没眼,万一缺脚少腿别说我没提醒你。”
没有理会大汉说的话,曲季离抬起头,继夜枭有著刚毅轮廓的侧脸近在咫尺,近得几乎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目光淡淡扫过,继夜枭原本商界精英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头发在挣扎中变得凌乱散落在颊伴,连衣服都被抓得皱皱的,配合他发白的脸色可谓狼狈之极。
继夜枭的反应可以说出乎他的意料,尽管两人接触不多,但是凭著那天晚上的对话也可以看出继夜枭并不是愚蠢的暴发户。偏偏这人现在面对两把手枪指著脑袋表现出来的却又相当不冷静,一直保持反抗姿势,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後就别开眼,曲季离没兴趣探究他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不著痕迹地扫了眼窗外途经的位置,记下沿路的景象。
如果身边这人没有其他後招,到时候少不得要自己跑路了。
在车辆离开市区的时候,两边的绑匪用黑布把他们的眼睛蒙了起来,似是怕他们记得前往的道路。
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曲季离没所谓地随他们作为,几乎可以确保在到达目的地前他们会安然无恙。
路面并不平坦,不时传来颠簸的感觉。由於双眼被蒙上布巾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曲季离只能凭借感觉猜测,他们很可能已经开出了郊外公路,踏在某条泥泞小路上。
也不知道是傲气使然,不再自取其辱还是其他什麽原因,继夜枭被打了一拳後就不发一言地待在车内。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在劫匪把他扔回继夜枭身上後他就那麽靠在,而那人难得的居然没有赶他起来。此刻他的脑袋就枕在那人肩窝上,耳朵贴著那人靠心脏的位置,规律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一下下地传入耳中,几乎与自己的心跳声混合在一起。
对於心跳声他并不陌生,当年做杀手时为了判断猎物的情况所在,耳听八方几乎连细微的跳动都不放过,却从未试过如此贴近地聆听。
一股陌生的感觉袭来,曲季离不习惯地转过了脸,以脸颊重新靠在那人的肩上,响在耳边的心跳总算没有再和自己的连在一起,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车内一片静悄悄的,就连那几个大汉都没再说话,车辆的晃动如同幼年的摇篮,伴随著耳边规律的旋律,曲季离难得的居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而他也真的睡著了。
梦中断断续续地飘过很多景象,孤独的童年、严酷的训练、残忍的厮杀、九死一生的任务……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忽地一晃撞在椅背上,他霎时从梦中醒了过来。
下一刻车门就被打开,一只手伸进来捉在他手臂上就要把他拖出去,曲季离条件反射就要动手,总算在出手前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硬生生地收住。
一刹那光芒洒在脸上,他被粗鲁地拖下车,踩在脚下的地面凹凸不平,停在耳中发出沙沙声响,似乎是一片粗糙的沙地。
不一会耳边响起另一个踉跄的脚步,显然是属於那个暴发户的,那些人并没有解开他们眼上的布巾,从车上下来後就推著他们往前走,料想是这些人的大本营?
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曲季离敏感地发现脚下的道路变得平滑,眼前也随之暗淡下来。又走了几步石级,鼻端嗅进的味道飘进几许陌生,推著他们前进的人终於停了下来。
“老大,人带来了。”
随著声音响起,蒙在两人眼睛上的布巾也被拉扯下来,在脱离遮挡的一刹那,两人身处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跃入眼底。
这是一处破旧的房屋,漾著鹅黄色的烛光淡淡晕开,顶上一盏破旧的吊灯响应著烛光为老旧的居所渲染出一层柔和光泽,毫无协调的感觉,却让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清晰收纳屋内景象。
屋子最中间摆了一张太师椅,而椅子上方坐了一个人。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礼物……囧,都是催黑白的啊……
黑白变奏 54
“这就是你要见的人?”
挑高半边眉毛,曲季离眸光瞥向身边的人,以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
继夜枭阴沈著一张脸,径自盯著坐在大厅中央的人,对於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我明白了,原来是窝里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曲季离没再说话,一副看戏的样子,而坐在屋子中央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朝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