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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旧事
谭川夏裸着上身,正在穿裤子,柔软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眼睛瞪得很大,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的表情用一个精准的词汇描述大概是,一脸惊悚。
……
……
我如那中箭的枯木,大脑似乎有十五秒钟的停止运转。
十五秒钟之后,脑壳内生涩的零件重新开始缓慢工作。似乎是在齿轮转动摩擦的噪声中,我张张嘴,合上,什么也没说出来。押一根大葱打赌,现在开口的话我势必会结巴。
谭川夏却已经恢复了镇定,他面无表情地把裤子穿好,又伸长胳膊取下衬衫穿上,一粒粒地扣上扣子。一套动作优雅而细致。
灯光映在他的侧脸,我听到他语气平和地说:“江莱,偷看男人换衣服,不是个好习惯。”
啊咧?他说什么?偷看……
我好像突然被一根巨大的仙人柱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一扫,千万根仙人刺瞬间扎进身体令我清醒非常,这同时还十分晕眩。我虚弱地扶墙,刚想开口辩解,另一个念头却忽然如灵光一闪闪进了我的大脑……我,决定装傻到底。
不冒险去看谭川夏的眼睛,盯着他做肩膀上方的虚空,我作惊讶状。
“啊咧?这里不是女更衣室吗?这里一定是女更衣室。谭川夏,你怎么会在女更衣室里换衣服,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哎,算了,反正你都已经换好衣服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换个地方重换一遍。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好了,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啦!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圣诞快乐啦!拜拜!”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宽慰的笑容,然后急速后退,将要离开事发现场之际谭川夏喊我名字。我没搭理他。
“江莱!”他锲而不舍又喊了一声,我一哆嗦掉头就跑,然后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门板上。
所以说你施予别人的痛苦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力度反弹回来,我撞得不轻,被门板反弹的力度更大,直反弹得我退后了好几步。不晓得门板痛苦不痛苦,反正我挺痛苦的。
好疼+_+
“疼疼疼疼疼疼……”我把自己从门板上抠下来,捂着脑袋喊疼。
“喂,你没事吧?”谭川夏几步走到我面前。
“疼!”我抬眼瞪他。
“哦,”他背着手看我,语调慢悠悠的,“你跑什么?”
“废话,你做了亏心事不跑啊?”
“呀?”他也做惊讶状,而且比我刚才的样子还惊讶,“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我语塞,“我不告诉你!”
谭川夏低头看着我,眼睛里笑意潺潺,似是煦煦自乐。鬼知道他在乐什么。
“……”我一撇嘴,抬步想走。
“等等,我看看你额头有没有事。”他站在我面前,稍微俯身,目光专注地看着我额头,“肿了,撞得真不轻。”
我抬手撩起额发,在撞着的额角上试探地按一按,一抽气,差点当场人仰马翻。“疼疼疼疼疼疼好疼好疼……”
“别乱动。”他轻声细语,低沉的声音却十分具有威慑力。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轻轻握住拿开,不禁一愣。
谭川夏神情自若,语气也自若,“回去用猪油擦一擦,再用熟鸡蛋滚一滚……”
我一脸黑线,“大哥,你这是煎鸡蛋呢?我这是脸,不是平底锅哎。”
他一笑,却忽然顿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指轻轻碰触在我额角更往上的头发上。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
谭川夏缓缓收回手,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我。
我忍不住又问一遍,“怎么了?”自己也抬手摸摸额角的头发,忽然明白过来。
“你是看到这里的疤了吧?是不是有点吓人?”我笑一笑,想想还是和他解释,“小时候我比较调皮,像个男孩子,有一年暑假回我外婆家,不小心从树上栽下去摔破了脑袋,好了之后就留了这个疤。”
结疤的头皮不长头发,因此我从小到大都必须要留长发留刘海。
谭川夏却是一脸被吓到的表情,双目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纳闷,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至于反应那么大么。”
“你……是怎么从树上摔下去的?”过了半天,他问了这么个不是重点的问题。
怎么摔的?我努力组织语言,“就是,我在树上,树很高,小时候我比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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