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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必客气,我们定当尽力。”那高先生听众人应和,甚是满意,连说 “有劳,有劳。”又道:“刻下众位英雄先去后院进食,敝老爷吩咐了,先请众位好好饱餐休息,到晚间再行除害。这事完后,人人都有重赏!”这师爷也是个惯会捧人的,只轻轻几句话,说得一干江湖汉子群情激昂,自去后院吃饭了。
胡不为心中犹疑,只不知他们说的除什么害。
对座的刘老爷见他一时停箸,早猜到他心思。笑着说道:“神医不用怀疑,敝舍稍有些不爽利的地方,倒也无什么大碍。与神医干犯不着的。”胡不为听说,才放下心来。
待得吃完饭,众人堂前坐着,胡不为便问那刘老爷:“在下蒙老爷厚爱,给这许多好处,却不知道在何处可尽绵力?老爷请明白说来不妨,好释我心中疑虑。”刘老爷胖脸抽动,低眉叹气,登时换成一副愁苦面貌来。胡不为一见,猜想到他必然有甚么不幸之事。
果然,刘老爷叹息一阵,拱手向胡不为愁道:“既然神医见问,我便不再隐瞒,家中确实有件棘手难过之事,还要承望神医搭救。只是此间不便细谈,借一步说话,神医请随我到书房来。”说着起座让步,请胡不为一道出门向偏院书房去。胡不为见他如此慎重,又避人耳目,倒不知有何隐讳之处,心中疑虑更甚。
及至到了书房,那刘老爷才礼敬一拜,悲声道:“胡神医!你好歹要救小女一命啊!小女染疾数日,刀石无效,眼见就要归去,我……实在是迫不得已,神医若能将小女救得回转,刘府上下俱感大德!”说着,老泪纵横,又再拜了下来。胡不为大惊,赶紧搀起,细问其中缘由。刘老爷道:“老夫今年五十有三,膝下育有两儿两女。小儿小女与神医都见过面了。出事的正是我的大女儿绣童。七日前早间突然起病,延医多人都不见愈。就承望神医妙手了!”
胡不为好不尴尬,听他马屁拍的响亮,却是将一副巨大担子扔上身来。眼下自己已成了救他女儿性命的唯一救星,倘若一个救治不好,岂不是要闹的灰头土脸?但他素来面软心更软,听刘老爷言辞恳切,又兼得了他许多好处,只好说道:“老爷先别着急,只要胡某有能力办到,必不敢藏私,一定尽力。”又问:“却不知小姐现在何处,能不能先看看症状?”刘老爷听说,愁容不去,却道:“神医你有所不知,这里面稍微有些曲折。小女所染之病有些古怪,与世间所见颇不相同。”胡不为一听,心中打鼓,直道:“不好!又是一个疑难杂症。也不知定神符能不能把她治愈。”虽然多日来定神符无甚差错,每治必愈,但他到底对符法疗病之道并无心得,心中发虚,也不知定神符到底功用有多大。若是一般常见之症也还罢了。听见是个疑难杂症,便已头大。当下硬着头皮,道:“便是怪病,也有个由头的。先看看症候吧,倒看看离奇在什么地方。”刘老爷听说,打开了门,领他向后院深处走去。一路反复叮咛,此病确实怪异,把胡不为听得心锣连响,紧张得很。
刘府各处都栽着牡丹花。正当怒放时令,墨绿蜡叶间里,许多粉红大朵灼灼盛开,如火云,如烈焰,雍容富贵并灿烂辉煌之处,果然当得花中之王称号。
两人绕着曲折的鹅肠小径,来到一处独立的二层小红楼前,两名壮实仆妇正在庭中守着,看见来人,请安过后仍自站定了。刘老爷又再次正色道:“小女这病委实古怪,形貌上已跟先前不同,神医别要嫌弃见怪。”胡不为眼珠乱转,点头答应。
推门进去, ‘呀!’的一声响,一股浓重的药气扑上面来,胡不为看着屋中黑暗一片,深幽幽的。几缕阳光从窗格射入,无数细小飞灰在光中盘旋。心中暗道了一声怪。才踏过门槛,便觉寒意透上身来,这屋子倒冷的非常,当此炎炎夏午,竟然冷浸浸的如若秋冬。
进到屋中,胡不为举目四看,此时眼睛已适应黑暗,但见许多白绫从梁上垂落,素白如新,也不知所为何用。刘老爷将门关了,一阵风贴地卷来,屋中数十条白绫登时翻动,波折飘扬开来。胡不为见这景色实在诡异,身内身外皆有寒意。
屋里却再无旁人,胡不为心中打鼓,正待推脱,刘老爷已拉住他手,拾级往上。胡不为骇怕,直欲逃开。苦于右手被攥住了,刘老爷又手如铁钳,料想挣脱不得,只得步步为营,一双眼睛上下左右闪动不停,步上楼去。楼上药气浮动,却比楼下稍亮了些。刘老爷带着他,到一扇雕凤朱门前站定了,道:“小女便在里边了,少停见到异象,神医但请不要害怕。”这话倒说的好笑,胡不为早被他的告诫所夺,此刻紧抿了嘴,双手握拳,面容苍白,已是紧张惊恐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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