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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也没犯什么事……您手下留情啊。”老汉抚着肩头哀告道:“老汉年纪大了,眼睛不太中用,请官老爷……多多看顾。”
那狱卒甚是倨傲,嘲道:“没犯什么事?没犯事我们抓你们干什么?”抬脚将老汉踢了个跟斗,喝道:“你们这些刁民,借杂耍卖艺之名,整日搞些偷摸蒙骗的勾当,留守大人家里的宝物你们也敢眼馋,偷盗了去,害得爷们几个天天早起晚回,你说!该不该打?”‘啪!’的一鞭,又抽在老汉的腿上。
旁边的狱卒笑道:“伍麻子昨夜没见成喜宝儿,正一肚子火气呢,算你们倒霉。哈哈哈,等他今晚去三笑楼消魂以后,明天就不会揍你们了。”另一个狱卒冷笑:“今晚上?只怕今晚上也见不着喜宝儿了。那娘儿们见着有钱的公子就往上扑,哪还顾得上给伍麻子消火?我听说陈定邦员外今晚在三笑楼摆花酒请客,****难道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挣,反来挣咱们的铜板不成?”
这一席话更是火上浇油,伍麻子听说,咬牙切齿,鞭落如雨,将那倒霉的艺师抽得哭爹叫娘,片刻后昏晕过去。胡不为等人均感愤怒,这些狱卒草菅人命,如此迫害百姓,当真毒如虎狼。正自愤恨,牢门外有人叫道:“又抓来一个,伍麻子,你们来领走他,我没有火把。”
伍麻子骂骂咧咧,出门去拉人,片刻后带着一个弓背佝腰的老人回来了。老头儿是个耍猴的,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儿,一只母猴离他四五步远,四肢着地跟来。一干狱卒本已将他的包裹衣物和猴子都搜走了,哪知两只猴儿恋主,逮空又逃了回来。几人懒得抓猴,也就任他们进到牢中。伍麻子正没好气,多走了一趟来回,骂那老汉:“怎么这么晚?!还要老子单独去请你来,架子倒不小!”老汉不敢回嘴,只老老实实向前走。伍麻子听了猴子吱吱尖鸣,心中大感烦躁,‘刷!’的一鞭,向后面的母猴子抽去:“畜生!就不会安静一点!”
猴儿敏捷之极,‘吱’的叫了一声,纵跃到石壁上,让了开去。这只猴子原就野性未驯,被无端攻击,心中自然恼怒。抓着壁上突石哇哇直叫,猛然飞落下来,五爪急张,在伍麻子面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伍麻子勃然大怒,叫道:“作死了!连只猴儿也敢造反!”长鞭抖动,又一鞭向猴儿狠抽过去。猴儿逃到老汉脚下,又逃开了。伍麻子性情暴虐,哪里肯就此罢休,面上疼痛传来,更是怒发如狂,一脚将老汉踢个趔趄,骂道:“死畜生!敢伤你爷爷,今天老子不抽死你,我就不姓伍!”鞭化长蛇,向母猴的头上抽劈。
母猴‘吱’的叫了一声,快如一团烟雾,却蹿到第六间牢房里,在人群中跳跃。伍麻子气得哇哇大叫,追到牢边大叫:“你们给我抓住他!快!快!”猴子奔得极快,只在牢房里面穿梭,从一间逃到一间,众囚有伸臂拦它的,反被它抓挠伤了。
伍麻子隔着牢笼追了片刻,跑了几个来回,无计可施,正恼怒间,见母猴‘噌’的一下,顺着牢柱爬到顶上去了。坐在木柱里侧挤眉弄眼,显然在嘲笑伍麻子无能之极。那暴怒的狱卒气无处发,一瞥眼间,看到老者身边小猴儿蹲立,正伸出手臂搀抱主人,恨上心头,皮鞭一挥,‘啪!’的一声正抽在小猴儿脊背。
那小猴出生才只五六个月,行动没有母亲敏捷,哪里躲避得开?只惨叫一声,被抽到墙根边上。伍麻子怒气不消,冲上前去,一脚踏落,登时把小猴儿踩得肚肠出来,手臂短折,眼见是活不成了。
母猴儿见状,惨声悲鸣,只是惧怕他手中的皮鞭,不敢下来。牢房中人听得一声声紧切的啼哭,无不动容。猿猴啼哭之声原本凄惨,此刻心伤幼子夭折,那猴儿惨声大作,直让闻者心中伤感。另两个狱卒也满心不是滋味,见伍麻子仍持鞭而立,赶紧劝道:“好了好了!伍麻子,怎么越来越不长进,跟畜生斗上气了?咱们快点办完事,哥几个喝酒去多好,这破牢房臭死人了!”
伍麻子兀自不忿,提鞭对着母猴子叫骂:“畜生你跑不了,这几天大爷就来收拾你!他妈的敢挠我!”摸着面上伤痕,狠狠踢了耍猴老汉一脚:“老东西!快走!要老子皮鞭伺候吗?”老汉满面凄楚,频频回头看小猴儿的尸身。
便在这时,柳根长身而起,双手交扣成一个奇怪的手印按在心口,念咒道:“小玄小玄,来合吾身,随主吞吸同命,洞射五脏玄冥。奉我心意降到,闻令莫敢不从。”叫喊声响亮之极。几个狱卒闻声止步,一齐把眼光向这边投来。
‘刷!’的一声急响,柳根脚底下一柱青光透射出来,将他周身都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