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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还好,只怕到现在死了都不知道为的什么。胡不为心中暗骂,被人当成盗贼追杀,却连自己偷了什么东西都不知到,这贼当得也真够窝囊的。他心中愤愤不平,一时又觉疑惑,这东西是怎么藏到猴儿臂上的?
胡不为苦苦思索,回忆在西京坐牢时,得到猴儿的经历。那日,耍猴老汉把猴子拴住,交给了自己,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变故。难道……是放在那****草房时被她嵌上去的么?胡不为想了想,又摇头,那****没理由这么坐。
是了!一定是那耍猴的老汉干的!胡不为一拍大腿,恍然顿悟。想起当日耍猴老汉送自己猴子的情景来,老头儿显然是知道后果,料想出不了牢房了,眼见胡不为被苏老太爷解救出狱,便将铁令拍进猴儿的肩膀,托胡不为带到吉庆村。难怪那天猴儿鲜血淋漓,在他怀里挣扎,胡不为当时还奇怪这猴儿怎么会惧怕主人呢!
刚才铁令取出来的时候,胡不为所感所受,便跟在狱中时一模一样。想来当时也是这片刑兵铁令在作怪。 “该死!”胡不为拍了一下手掌,却又不知该跟谁生气,怒目看向猴子,见那猴儿张牙嘶鸣,不住伸出细小的爪子去挠肩膀,显然,铁片嵌在它的体内让它痛苦非常。
只不过数日之间,猴儿比先前瘦得多了。胡不为注目看它,见它身上毛发大片脱落,背后也秃了一大块。两手两足,瘦如枯柴,胸前已经看到肋骨节节的轮廓。两只干瘪的**房象两片皮纸吊在胸前。猴儿睁着惊慌的眼睛,看向胡不为,温润的黑瞳此时填满了深深的恐惧。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被主人这样折磨。
它在狱中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又接连遭受皮肉之厄,它一定非常不解吧。为什么苦难总会在不期之间就降临到它头上。
命运,岂不正是这样?常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给你带来或喜或悲的结局。然而不管结果怎样,其过程,你都无法抵挡。
胡不为深深叹息,怒气渐渐平服下去。在这样的时候,不只是人间受苦,连这些本应逍遥山林的野兽,竟然也逃离不开苦难。
一时心中不忍,见猴儿右半边身子已被血水染得通红,赶紧从怀中抽出一张定神符,挥指燃了,置入茶碗之中。猴儿见他端碗走近,赶紧挣扎,吱吱叫着,只想拼命逃脱去。它心中对人已经完全失却了信任。
胡不为捏住它的下颚,把一盏水都灌了下去。片刻后,猴儿伤口快速收拢,皮肉渐渐结合。只是,刑兵铁令还嵌在它体内,那只能日后取出了,现下可没什么好法子抵御它的恶寒。
苦榕喃喃自语:“奇怪,这片小铁令怎么会有这样浓重的煞气。”一时陷入了沉思。
不提山村中被群鬼围困的两人,此刻,西京的牢狱中,另有一拨人也在遭受鬼患。
自从胡不为被苏老太爷解救出去,牢房中便再无一日安宁。刑房中的冤魂每到酉时便准点出没,吓人的招式层出不穷。只是众囚经过多日危难,已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临到鬼怪出没,人人便捏好保命的神符,缩在墙角,任鬼怪如何折腾就是不撒手。半个多月来只有六七个倒霉蛋受伤,却再没有人死去了。
牢房中放了一大批人,又关进来一大批人。只是,跟在胡不为后头进来的那几人,却始终没有释放。
耍猴老汉初时几日也被鬼怪折腾的难过欲死,他手中有符,鬼怪不能近身伤害,但它们弄出的土浪术却颇能伤人,老汉腿脚不便,接连几日被摔得七荤八素,亏得他一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倒没折断。
最夸张的却算的先头进来的傀儡师了,这老头怕死得很,每天跟狱卒要三张符,全身上下贴得满满的,便如披着一身可笑的甲胄,他的衣兜,头发,衬衣裤内,无处不藏符,口中居然还塞了一张,只到吃饭时才拿出来。然而此刻人人自危,却也没人嘲笑他。
这****并无异常,鬼怪自然不甘寂寞,又来卖力表演了。
众囚听过狱卒的警告,早早缩到墙根处等待。一到酉时,冷风骤起,众囚马上把稻草堆到身上了,抵御严寒。然后,火把吹脱,凄声四号。众人如练兵般,一一应对,堵上耳朵,双手抱胸,脑袋埋到两腿之间。耍猴老汉今日抢了个绝好位置,正在牢房最里,身前挡着无数的肉盾,心中大感充实。
“哭什么哭!叫什么叫!一群死鬼而已,不赶着去投胎往生,却在这里鬼混吓人,你们也太窝囊了。”
老头儿自胡不为走后,哑症不药自愈,每天说的话又多又响亮。他嗓门巨大,这一番指责说来,只震得空荡荡的牢房回声不断。众囚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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