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部分(第1/4 页)
“唉!你怎么又拐到这上面来了?如此纠缠不清,岂能使善恶的真义浮上水面?作好事地坏人和作坏事地好人,都是个例。 ; ;那算不得善恶地大流。 ; ;单论一时好坏,也只是流于表象,接触不到实质。 ; ;判断一人是善还是恶,还是要看他行事地取意。 ; ;若一个人心存正义,心存公理,那便是个好人。 ; ;反之,若是你时时想着骗人钱财。 ; ;拿人好处,就算偶尔做得一两件好事。 ; ;那又怎能说是一个好人?”
胡不为听得老大没趣。 ; ;这死老头每次总把骗钱之人说成坏人,一而再的撩拨胡不为的痛处,由不得骗子不咬牙。 ; ;可是他又知道范老儿说这话也是无意之言,并非专门针对他胡某人。
“……心存公理正义的才是好人,没有的就不是了?”胡不为在心里嘀咕说。 ; ;“我没对谁起过坏心眼,难道不是个好人?”虽然以前迫于生计,不得不小小的施展一下骗人手段。 ; ;可是胡不为从不曾兴过害人之念。 ; ;就算在骗钱时,也时时考虑到苦主地承受能力,不让人破财到伤筋动骨……这样善良的人,难道不是个好人?
“……其实好人跟坏人,跟好酒劣酒地差别一样……”老酒鬼意犹未尽,还在大放厥词,“一坛上好的花雕,就算兑过一点水。 ; ;但酒的本质仍在,香味不改,醇厚不变,这就是酒中藏有天道真理,相反,一坛粗酿的破酒。 ; ;淡得跟水一样,喝下去又酸又涩,这又怎算是好酒?源头上就不行,哪怕你往里面掺杂一两斤的极品女儿红,照样调不出香味来……”范同酉把自己说馋了,喉中酒虫泛滥,忍不住咽口唾沫,伸手入怀摸出一瓶酒来。
“唉!公理正义……我心里有么?”胡不为没再接话,在心中询问自己。
显然没有。
“心里没有公理正义……还骗人钱财……照范老哥的说法,我不是个好人?”这个答案实在太让人灰心了。 ; ;胡不为有些懊恼。 ; ;自己明明是个好人。 ; ;可是让范同酉这么一说,自己已经确凿无疑。 ; ;当之无愧的成了个坏人。
偏偏老家伙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 ;骗子还反驳不得。
好人跟坏人地分别,真的就是这样么?胡不为迷茫了。 ; ;他隐约觉得,范同酉的推论似乎还有模糊之处。 ; ;好人与坏人,不应该这么简单划分……可是该当怎么分,他自己也不清楚。
天色渐渐暗了。 ; ;身后,远端天际上,灰蓝的浓云慢慢遮没上来,夕阳已经只剩下小半片红颜。 ; ;再有小半个时辰,该入酉时了。
隐隐约约的声息,在风里若有若无。 ; ;似乎有人在大喊哭叫。 ; ;范同酉从嘴上拿下了酒瓶,秦苏也抬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前方道上,有一群人。
胡不为眼睛尖,远远的就分辨出那是一群逃难的流民,衣衫褴褛地,也不知跋涉过多少山路水路才来到这里。 ; ;不知何故,这一群人立定在道路中间,竟然没再走动。
马匹渐奔渐近,那一群人的形貌变得清晰起来。
有人平躺,有人跪倒,有人四肢着地在爬动,还有人来回翻滚。 ; ;他们在哭,凄厉的大哭。
对未知危险的警觉,让胡不为的心在刹那间抽紧了。 ; ;他忙不迭的急收缰绳,快速奔跑地马匹被勒得人立起来,父子俩险些摔个倒栽葱。
“怎……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胡不为结结巴巴的问,脸上已是苍白一片。 ;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多年来遇险,几遭灭顶之灾,让他对这些奇怪的事情畏惧之极。
“不知道,我上前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呆着。 ; ;”范同酉说,翻x下马,一只手伸到腰间,捏住了封魄瓶。
有人死去了。 ; ;躺在地上再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