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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
我没有名字。”
说完就把油门一踏,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呆呆的望著尘埃,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被人冤枉了,不给我解释的余地,
问他的名字,居然被他无礼的拒绝了。
“沙仑,你认识这个人?”我转身去问沙仑。
“是。”他低声说。
“干什么那么怕沙漠军团,你又不是游击队?”
“不是,这个军曹,他恨我们所有的沙哈拉威人。”
“你怎么知道他恨你?”
“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我刻意的看了老实的沙仑一眼,沙仑从来不说人是非,他这么讲一定有他的道
理。
从那次买牛奶被人误会了之后,我羞愧得很久不敢去军营买菜。
隔了很久,我在街上遇见了福利社的小兵,他对我说兵们队上以为我走了,又
问我为什么不再去买菜,我一听他们并没有误会我的意思,这才又高兴的继续去了
。
运气就有那么不好,我又回军营里买菜的第一天,那个军曹就跨著马靴大步的
走进来了,我咬著嘴唇紧张的望著他,他对我点点头,说一声∶“日安!”就到柜
台上去了。
对于一个如此不喜欢沙哈拉威人的人,我将他解释成“种族歧视”,也懒得再
去理他了,站在他旁边,我专心向小兵说我要买的菜,不再去望他。
等我付钱时,我发觉旁边这个军曹翻起袖子的手臂上,居然刻了一大排纹身刺
花,深蓝色的俗气情人鸡心下面,又刺了一排中号的字━━“奥地利的唐璜”。
我奇怪得很,因为我本来以为刺花的鸡心下面一定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想不到
却是个男人的。
“喂!”奥地利的唐璜”是谁?是什么意思?”
等那个军曹走了,我就问柜台上沙漠军团的小兵。
“啊!那是沙漠军团从前一个营区的名字。”
“不是人吗?”
“是历史上加洛斯一世时的一个人名,那时候奥地利跟西班牙还是不分的,后
来军团用这名字做了一个营区的称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刚刚那个军曹,他把这些字都刻在手臂上哪!”
我摇了摇头,拿著找回来的钱,走出福利社的大门去。
在福利社的门口,想不到那个军曹在等我,他看见了我,头一低,跟著我大步
走了几步,才说∶“那天晚上谢谢你和你先生。”
“什么事?”我不解的问他。
“你们送我回去,我━━喝醉了。”
“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个人真奇怪,突然来谢我一件我已忘记了的事情,上次他送我回去时怎么不
谢呢?
“请问你,为什么沙哈拉威人谣传你恨他们?”我十分鲁莽的问他。
“我是恨。”他盯住我看著,而他如此直接的回答使我仍然吃了一惊。
“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并不是那一个民族特别的坏。”我天真的在讲一
句每一个人都会讲的话。
军曹的眼光掠向那一大群在沙地上蹲著的沙哈拉威人,脸色又一度专注得那么
吓人起来,好似他无由的仇恨在燃烧著他似的可怖。我停住了自己无聊的话,呆呆
的看著他。
他过了几秒钟才醒过来,对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就大步的走开去。
这个刺花的军曹,还是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他的手臂,却刻著一整个营区的
名称,而这为什么又是好久以前的一个营区呢?
有一天,我们的沙哈拉威朋友阿里请我们到离镇一百多里远的地方去,阿里的
父亲住在那儿的一个大帐篷里,阿里在镇上开计程车,也只有周末可以回家去看看
父母。
阿里父母住的地方叫“魅赛也”,可能在千万年前是一条宽阔的河,后来枯干
了,两岸成了大峡谷似的断岩,中间河床的部材有几棵椰子树,有一汪泉水不断的
流著,是一个极小的沙漠绿洲。这样辽阔的地方,又有这么好的淡水,却只住了几
个帐篷的居民,令我十分不解。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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