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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忙,我们再等等看。”
“那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真是人不大,忘性还不小。”
“噢,想起来了,都怪李辉,别看他官不大,架子还不小。”鲁岩早已安排好,七点钟开始谈自己的事,八点钟让萧云来,让他们谈上后,自己再溜之大吉。给萧云许的愿,也算还了,这下可好,棘手的事又揽到自己身上了。
“李副队长忙,他要是来不了,我也不会怪你的。”萧云话音里的一片痴情袒露无疑。鲁岩却为之感到担忧,这黑灯瞎火之地,萧云带来的情书肯定看不了,这情书无非是个幌子,是钓鱼的鱼饵,只要鱼一上钩,谁知她会怎么折腾这鱼呢。万一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叫李辉怎么收场啊,这不是给李辉添乱嘛,都怪自己考虑不周,只想着为她还愿,给李辉却出了个大难题,最好李辉别来,我俩各回各宿舍,拉倒,又省力又省事。正当他寻思劝萧云回去的理由时,耳边传来“鲁岩,鲁岩”的叫声,听声音分明是李辉,这下可坏事了,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鲁岩在这儿呢。”萧云见鲁岩半天没搭腔,就先回上话了。鲁岩只见有两个人影往这边走来,到近处一看,是李辉和谢晓燕,两人神色严峻,互相不理睬,谁也不说话,这是怎么回事呢?倒是李辉先开了腔,他盯着萧云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兴你和晓燕在一起,就不兴我和鲁岩在一起啦。”萧云瞥了谢晓燕一眼,一点也不示弱,有意搀了一下鲁岩的胳膊,故意说道。谢晓燕也一脸的不高兴,在这黑不溜秋的大堤上,他俩谈些什么,难道鲁岩为躲避自己,故意与萧云走近乎?
“我和鲁岩谈要紧事,没事你先回去。”李辉端起副队长的架子,让萧云离开,颇有点命令的口气。
“不嘛,我还有要紧事跟你汇报呢。”萧云一下松开搀着的胳膊,大步走到李辉跟前。表示她绝不会主动离开,也绝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一定要把心里话向李辉说出来。不过从萧云的话里谢晓燕听得出来,他们都在等李辉,她的疑惑也释然了,浮躁的心也平静了,刚才争执的烦恼也云消雾散,没了踪影。谢晓燕一看这情景,顺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又不是外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她觉得既然鲁岩在场,何不利用这机会让萧云把心里话掏出来,做一个了结,省得萧云没完没了地缠着李辉,怪麻烦的。谢晓燕说完之后,居然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不吱声。晚饭后,谢晓燕碰上了李辉,和他为虚报亩产量的事吵了一架。谢晓燕先把具体数据跟他核算了一遍,事实上不可能亩产八百斤。李辉解释说,只是为了保先进,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谢晓燕不同意他的观点,坚持实事求是,有多少就报多少,不能搞浮夸。李辉说,自己原来的观点和她一致,可内部矛盾太多,自己是少数派,少数服从多数,再坚持也没有用。谢晓燕态度强硬地坚持道,毛主席说过,真理有时在少数人手里,只要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李辉说,咱们再吵下去也没用,谁说了都不算,找鲁岩来评评理,让他来拍这个板。所以,拖了半天才来到河堤上。没想到又碰上多事的萧云,谢晓燕刚说完话,李辉就给她递了个眼神。谢晓燕知道这事只能先按下去,要是萧云知晓此事,一张快嘴恨不得广播得全队都知道,非炸了窝不可。谢晓燕见大家都这么安静,自己见到了鲁岩,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满足,就又接着说了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们坐在堤上乘点凉风也好,清静清静,换换脑子。”
革命时期的樱桃 二十五(3)
大家席地而坐,凉爽的晚风拂在谢晓燕脸上,格外清凉。这时候,她听见河水轻轻地唱着,奏着悠扬的小夜曲。月光在波尖上跳跃,如一群仙女们在沐浴中嬉闹,相互泼弄着水,淡淡的雾霭笼着,如裹在她们身上薄薄的轻纱,白嫩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岸边绿茵茵的草地,给蜿蜒晶莹的河水镶了一条青色的花边,一朵朵浪花飞溅其中,似仙女们在波中跳着轻盈的舞步;夜空中的几朵白云,似她们手中曼舞的纱巾;远处闪烁的星星,则是缀在纱巾上的钻石了。稀疏的星光灼耀,和着她们舞蹈的韵律,别是一番味道。几只萤火虫在河边翩飞,她们手持小小的团扇,扭着柔美的腰肢,用纤纤的玉手扑着流萤,该是多么美妙的景象呀。远处村里点点如豆的灯火,点缀着安详平和的夜,积木般稀疏的村舍,时隐时现,像她们居住的小屋,也许,她们常来到凡间,过上几天浪漫新奇的生活呢。晚风轻轻地拂过,几株弯弯的垂杨柳,似她们梳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