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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史,也没有服用抗抑郁的药物。克里莱的经济状况相当稳固。他的遗嘱和保险项目最近也没有发生变更。当时,他的合伙人乔丹?凯斯勒正好出差前往宾夕法尼亚州拜访客户。之前,他们曾短暂交谈过。据凯斯勒证实,尽管克里莱最近看上去的确有些神情沮丧,但凯斯勒确信他从未提过自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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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谋杀(1)
序言
我要讲述的这个故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考虑到人物的隐私,我改换了他们的名字。有很多内容是由一位杰出的新闻记者说给我听的,他或许是20世纪70年代纽约那些极富洞见的庭审评论员和观察家中的最后一位了。这个精英俱乐部的成员包括《纽约邮报》的吉米·坎农、《纽约时报》的斯考蒂·莱斯顿和拉塞尔·贝克,当然还有伟大的默里·坎普敦,他为《纽约邮报》撰稿多年,之后在纽约市及长岛的报纸《今日新闻》成就了他作为专栏作家的辉煌生涯。
我的这个人物叫莫蒂,并非真名,因为这是他本人的意愿。他曾对我说:“要是你开始着手写这个,可别把我写进去。”接着他又补充道,“你瞧,假如是我写,会显得那么离奇,谁看了都不信,我可是要保名节的。而你——你是个该死的律师,有没有人信你无所谓!”
莫蒂为一份很优秀的地方报《布鲁克林鹰报》工作,常年出入于纽约市刑事法庭。那是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做记者的黄金时节。当时有十大日报:《新闻》和《镜报》(很多人以为它们是一份报纸,将其说成《新闻镜报》)、《邮报》、《时代》、《纽约世界电讯与太阳报》、《先驱论坛报》、《美洲日刊》、《斯泰顿岛前进报》、《长岛新闻》,当然还有发行量不大但非常强势的《布鲁克林鹰报》。许多伟大的律师早年都在地方刑事庭学习并磨砺基本技巧,并服务于法律援助协会或地区律师事务所,而这些场所也为年轻记者们提供了非凡的训练机会。也正如初出茅庐的律师利用这些宝贵的经验获得初步的训练,并通过能接触到的大量案件来锻炼技能,莫蒂及其同侪也借此熟谙了自己的工作之道。他们懂得了设定期限的极端必要性,以使一个故事能够及时付梓;懂得了如何培植线人,以及如何寻找途径来获取秘密消息以抢得先机。对于这些警务记者,特别是小字辈而言,刑事案件便是未加任何矫饰的鲜活舞台剧,正面人物及反面角色,欢乐与哀愁,混乱和痛苦样样俱全。莫蒂从未让自己失去过对法庭场面的兴致,他管位于布鲁克林施默洪恩大街120号的法庭叫“地域会堂”。该会堂实则称作纽约市刑事法庭,为一幢10层大楼,其外立面由灰色沙岩石块砌成。它容纳了十几间审判室、法官室、文书办公室和一间宽大的诉讼室——刑事控告便首先在此登记。到这里来办公的还有地区助理检察官、来自法律援助协会的律师,这是一个在美国其他地区被称作公共辩护部的组织。这幢占了差不多四分之三个街区的建筑里每天都挤满了人,他们中有数百名警官,还有数百名受害者和被告,以及同等数量的悲剧故事。
我初遇莫蒂是在1963年,那时我是法律援助协会派往刑事庭的律师。我们的见面立刻就给彼此留下了坏印象。我代表的被告是一名联邦探员,被指控在数起独立的案件中对七名儿童强行施以幼奸。没有一个孩子超过9岁。虽然每次施暴都令人发指且是在枪口威逼下进行的,但对于这些孩子是否正确地指认了侵犯者仍然存在一系列疑问。在单独陈词的情况下,孩子们对罪犯体重和身高的描述都超出被告人不少。唯一指认正确的是侵犯者和被告都有面部汗毛,不过即便这点相似之处也使诉讼程序寸步难行,因为每名受害者对汗毛颜色的描述从亮红到漆黑不一而足。那个探员是我多年未见的一个儿时伙伴,此时被关押在拘留室——法庭地下层的单人牢房。我在会晤我的一个委托人时他认出了我。这地下囚室简直就是但丁设计的,照明亮度极差,到处充斥着尿味和体臭,并附着在墙壁以及所有穿过这一拘禁区域的人身上。总之这里就是地牢,几名囚徒分别关押在相邻的牢房里,他们的漫谈永无止歇地回荡在空气中,制造出一种令人惊恐的高声喧叫。对于一位来自刑法体系另一端的联邦警察来说,这一经历不啻让其心惊肉跳。
联邦调查局特别探员弗兰克·奥沙利文穿着蓝色的高尔夫衬衫、茶色便裤和一双破损的褐色廉价便鞋。因常年吸烟他的面孔过早地显出老态,有很深的皱纹,灰白两色的头发杂乱地生长在一起。他消瘦的肩膀使其5英尺6英寸的身材看上去更矮小。起先认出我时,他正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