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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侠认为敝同伴在何处?”他迟疑地问。
“刚才发出闪光的山头,必有贼人的主要人物坐镇,号令发出之后,他不可能再在那儿 坐等成败。”
“这是说,他要下船?”
“正是此意。今天的重心在水而不在陆。瞧,西岸那无尽的芦苇中,可藏下上百艘百石 大船。我敢保证正主儿的船就藏在里面,因此我才往西岸靠。”
“是不是准备在水中动手?”
“在水中靠得住些,因为你的女伴是被扣在船上的,在陆上岂不是望湖兴叹?老弟,你 的水性如何?”
“尚可去得。”
“呵呵!你客气,我知道你尽可应付相如。”
这一带湖岸,有大约三里左右的平原地带,港汊密布,像犬牙般交错,泥深,水浅,生 长着近两丈高的芦苇,密密麻麻地,雪花般的芦花被风刮得漫天飞舞,干枯了的芦苇发出震 耳的响声。有几座芦洲伸出湖岸近里,看不见洲后的景物。
当岷江墨蛟的船靠近了芦洲时,湖心已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恶斗,三艘双桅船与那些梭形 快艇缠上了,水上船斗船,水下人斗人,呐喊声如雷,惨叫声震耳。
岷江墨蛟的船像一条泥鳅,钻入了一条窄小的浅水道,两侧芦苇夹峙,密不透风。
闵子建钻出舱来,讶然问:“罗大侠,在这儿干什么?”
“在这儿钓大鱼。哈哈!”岷江墨蛟大笑着说,一面示意余氏双杰取篙。
三人将船撑入芦苇中藏好,岷江墨蛟领先下水说:“随我来,咱们的船不能用了,必须 借用他们的船。走!”
余老大傍着闵子建,在深及腰际的泥浆浮土中跋涉,拨开密不透风的芦苇。一步步挪向 水深处,一面走一面说:“闵老弟,咱们在此设法夺船是有用意的。其一,不易被人跟踪; 其二,安全;其三,不怕被人留下线索……”
前面的岷江墨蛟用一阵笑声打断地的话,扭头接口道:“余老大,你错了,咱们不是夺 船,而是跟船,一字之谬,相去十万八千里。”
“呵呵!果然错了,是跟船,而不是夺船。”余老大笑答。
到了洲口,五人躲在芦苇中,岷江墨蛟用手指着说:“你们看,洲口甚窄,但可容大船 进出,里面极为隐蔽,船藏在内湖湾,利用湾后的山顶传递消息,发施号令,监视湖面数十 里的动静,可说极为理想。因此可以断言,湾内必定藏有指挥大局的首脑在内,这儿便是船 只的出口,出入的必经要道。”
“但……如此重要的咽喉所在,为何没有警哨?”闵子建问。
“呵呵!这就是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同时,他们声势浩大,根本用不着顾虑。如 果在附近派有巡逻哨船或伏线,反而引人注目,那么,他们放出的假消息岂不落空了?以目 下的情景来说,如不是在下知道他们用镜传递号令的信号,也不知湾内卧虎藏龙哩!”
“但……湖心恶斗已起,此地却毫无动静呀!”
“对方的主要人物尚未出现,运金船也未到达,当然毫无动静,咱们只须静心等候便 可。”
“罗大侠认为湾内的首脑人物,是哪一方的?”闵子建打破砂锅问到底,毫不放松地 问。
“在下不是告诉过你,闪光信号是严贼爪牙所发的号令么?老弟,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呢!”
闵子建冷冷一笑,饱含敌意地说:“罗大侠既然能悉严贼的闪光秘密号令,显然与严府 爪牙交情不薄,对不对?”
柴哲心中生起了疑云,悚然而惊。
闵子建不放松地问:“在下认为,柴兄的艺业,在前来夺取金宝的群雄中,可说是其中 佼佼出群,极为出众的人,不管哪一方的人,对他皆有所惮忌。因此,设下阴谋诡计将他诱 离斗场,方能进其所欲,不然将大为不利。罗大侠是否存有这种念头,在下不敢妄加论断, 但……其中不无可疑。如果罗大侠果真诚意相助,愚意认为,还是将船驶出湖心,追踪运金 船为上。”
岷江墨蛟不在意地笑笑,向柴哲笑道:“柴老弟,你如何想法?”
柴哲思索片刻,笑道:“小可认为,闵兄疑心太大了些。”
“你信任罗某?”
“毫不怀疑。”
“其理安在?”
“很简单,以罗大侠的水中造诣来说,将船弄沉不费吹灰之力,在水中将小可擒住易如 反掌,何必煞费苦心,将小可诱到此地来穷开心?一个正道成名人物,决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