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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让贼军五万多,“斩首二万余级,伏尸数十里。”
尚让军败回京,见尚书省墙上有人写诗讽刺贼军,恼羞成怒,把宫内余存的省官和门卒皆挖眼倒吊加以酷杀,并搜城中会写诗的人,共杀三千多。凡会写字者,尚让也下令皆充贱役劳改。
中和元年五月,唐军诸道勤王兵至,包围长安城,其中,还有刚被封为夏绥节度使的拓跋思恭(此人本党项羌,即日后西夏的先祖)。胶着之间,唐朝义武节度使王处存等人曾一度攻入长安城,市民喜迎官军,黄巢军大骇奔逃。可恨的是,这些官军竟纵兵大掠,抢劫金帛,强奸妇女。领头冲入长安城的数将又想专功,不报围城的其它几道友军,只顾自己在城内大掠。黄巢贼军知悉情况后,挥马反攻,唐军军士由于抢的东西多,跑不快,反被杀倒十之八九。至此,王处存只得收残兵败出城去。
黄巢极怒长安市民先前欢迎唐军的举动,“纵兵屠杀,流血成川,谓之洗城。”
数道唐军中,惟独高骈有精兵八万,战船两千多艘,“旌旗甲兵甚盛”,但恰恰是他推拖迁延,一直没有出兵。
“病急乱投医”,唐廷又请沙陀兵来助战,以灭黄巢。沙陀原为西突厥别部。本来已经降附唐朝的沙陀酋长朱邪赤心(赐名李国昌)与儿子李克用在僖宗继位后叛唐,被幽州兵击贩,父子均逃入鞑靼,躲在阴山不敢出来。不久,李国昌病死,在太监杨复光的建议下,唐廷便赦免李克用之罪,召他率军返国,以抗黄巢。这一引狼入室之举,遗害甚久,五代的三个“朝代”,后唐、后晋、后汉、三朝“帝王”,均是沙陀人,尤其是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与契丹,种上中国数百年深祸。
黄巢此时,只是长安周围地区的“皇帝”,其势力范围东不出同州、华州、西不过兴平。关起门来当皇帝,听着舒服,但地小就无粮饷来源,日益窘困。反观唐朝,僖宗在蜀地,诸道入贡,蜀地又富足,正朔所在,节度使们也纷纷想趁乱立功,皆趋长安而来,把都城团团围住。最要命的,中和二年(公元882年),黄巢部将朱温眼见贼众来日无多,竟然以同州(今陕西大荔)向唐廷投降,被封为右金吾大将军,赐名全忠。
中和三年三月(公元883年),沙陀李克用进屯沙苑,大败黄巢之弟黄揆,并进一步与河中、易定、忠武三道唐军合兵,与尚让率领的十五万贼军主力大战于梁田陂(今陕西渭南)。激战一天,“贼众大败,俘斩数万,伏尸三十里”。兵败食尽之余,黄巢本人主力再败,惶急之下,贼军烧毁长安大部分宫室,向外奔逃而去。
“官军暴掠,无异于贼,长安室屋及民所存无几。”黄巢残军自蓝田逃入商山后,故意在路上抛洒金银财宝,“官军争取之,不急追,贼遂逸去”。
破黄巢诸道官军,李克用兵势最强,“诸将皆畏之”,这个沙陀人一目微眇,人称“独眼龙”,当时才二十八岁。
四海滔滔的鼎沸局面――黄巢灭亡前后的混乱局面
黄巢虽然从长安败出,元气犹存。他派其将孟楷率万余贼兵猛攻蔡州,蔡州节度使秦宗权出战不胜,随风倒得很快,马上向黄巢称臣,堂堂一唐朝节度使,竟然与败走长安的贼军“连兵而进”,真不知当时两部军队怎样统一服色。这位秦宗权原为忠武军牙将,黄巢初起时还常常“督励士众,登城拒守”,并在长安陷落后与监军杨复光积极“勤王”,也曾出师攻败贼军数次。这样一个节度使,竟因一次军败而降贼,可见当时唐王朝的威信已经一败涂地,人心思乱,依强附势。
黄巢前锋孟楷击降蔡州后,志骄意满,又东向急击陈州(今河南淮阳)。陈州刺史赵犨早有准备,先示之以弱,小退连连,伺贼军骄急,一举击袭,把万余黄巢前锋军几乎杀个精光,并擒斩孟楷。黄巢闻爱将被斩,急怒攻心,指挥手下所有部队屯于溵水,与秦宗权合兵,“掘堑五重,百道攻之”,下定决心要拿下陈州为孟楷报仇。
赵犨存必死之心,“数引锐兵开门出击贼,破之”。黄巢益怒,在州城北面扎下主营,“立宫室百司,为持久之计”,黄巢这位贼头也好笑,皇帝的感觉上来后就下不去,败北战斗途中,还摆昔日长安的排场。
由于几年内征战连连,百姓无法耕田生产,民间没有多少粮食积储,黄巢贼兵想抢粮也抢不到。但这也难不倒这群“起义军”,他们四处搜索,倒不是搜粮,而是搜掠能见到的百姓,然后成百上千地押回,生生抛入刚刚制作的特大石磨中,“糜骨皮于臼”,然后连皮夹骨带肉烤煮作为军粮,“日食数千人”,并把人肉军粮生产地命名为“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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