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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冥幽还剑入鞘,拱手道:“如此甚好,老夫必不负庄主厚望,人在庄在,倒要看看风满楼究竟有何能耐!”
“事不宜迟,许言、许侍,速速备车!”许长风高声嚷道,随着众人复入殿中。
许侍方至,见许言于剑下伫立良久,正举头凝思中,遂调侃道:“平素你自诩学富五车,现在可能告诉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下句是个什么?”
许言不禁一怔,初时觉得诗句极是熟悉,到得后来终是思而不得,口中却道:“这有何难,下句是……下句是……”
许侍面现讥讽之色,笑道:“连这么简单的诗句都对不出,日后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许言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觉身子一震,神色却又渐渐暗淡下来,他心中恼怒,立时踢了许侍一脚,急道:“你这呆瓜,若能对出下句来,此后尽是我来备车!”
许侍呆头呆脑得笑着,道:“此话当真?那你快去准备准备,此句只有上句,没有下句。”
第九十三章 万兽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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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光线晦暗,潮气淤积,空气中回荡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黑暗无声无息得侵袭着每个角落,不觉中衍生出难以明说的畏惧与未曾体会过的压抑。
秦越捆绑在刑架上,此架由生铁铸就,中空外镂,下可燃火,此时已粘黏在背上,极难分离。耳旁回荡的尽是鞭挞之音,却未有叫喊与之相随,显得诡谲异常。
他衣服破烂不堪,血色氤氲,沿着外翻的伤口弥漫满身,整个人显得极度虚弱,甚至连颤抖的力气都被消磨殆尽。
他双目涣散得望向空洞的黑暗,隐约可见湿滑四壁爬满了碧油油的青苔,仿佛为黑暗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遮掩住血腥的过往,铁门矗立一隅,锈迹斑驳,带有冷冷的惊惧之感。
“这是什么鬼地方,还有人在吗?有种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些畜生,怪胎,不得好死!”他有气无力的咒骂着,声音从干裂的口唇中发出,断断续续,在这空洞的地牢内却显得异常清晰。
不多时便听到头顶通风口传来了金属敲击之声,点点亮芒倾泻而下,紧接着一人阴测测得笑道:“老实点,想死没那么容易,进了轮回窟,这辈子是别想活着出去了,何必急于一时?你若受不住煎熬,断可盼着早些寿终正寝,否则永远挣扎在生与死之间,最终成了无知无觉的活死人。你可知道,这活人要比死人好玩得多,我们又怎么舍得杀你呢?”
秦越但求速死,可此时此刻,死亡对他来说却变成了无法企及的奢望。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在这所谓的轮回窟中到底陨落了多少生命。他只知道自己无形中成了别人戏虐的玩偶,这里尽是些无有人性的怪胎,他们对自己一遍一遍的鞭挞、炮烙、割肉、剥皮,以折磨生者为乐,手段极是残忍。
秦越神智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祖父伟岸的身姿,听到了父亲临终嘱托:“在这个世道,死是一种解脱,一种逃避,只有勇于活着的人,才有机会成为最后的王者。越儿,光复大齐的重任自此便落在你的肩上,答应父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切莫妄加轻生!”
曾经的忠告字字珠玑的在耳边回荡,秦越立时振作起来,心中怀揣万千求生之言,却碍于脸面,终难出口,凤目只是凝望着远处,但见一个瘦削的身影逐渐逼近,似有野兽的喘息盖住了所有的战栗。
此人步伐矫健,隐隐带有野兽蛰伏的窸窣声响,他不假思索的推开牢门走了进来,手中兀自牵着三只人形血豺。
血豺肌肉雄健,浑身青紫,并覆有少许猩红毛发,给人以腌臜污秽之感,兽面长有眼鼻口耳,轮廓与成年男子无异,脖颈处青筋外露,拴有铁环,并以铁索牵引,一端牢牢得握在乔逸轩的手中。
血豺正虎视眈眈得望着秦越血肉模糊之躯,口中流涎三尺,争抢着嘶吼着,有前冲之势,铁链被抻得僵挺,直震得“哗哗”作响。
原来三只血豺本是乡间弃婴,从小被乔逸轩当做野兽饲养,生长于铁笼之内,是故身体畸形,如豺狗般大小,不通人语,不可直立,腿部佝偻萎缩,与臂同长,它们只知道饥饿与杀戮,喉咙中始终流淌着“沸腾之血”,隆隆有音。
乔逸轩身材矮小,仿佛先天残疾,背部和腿部略有佝偻,与血豺倒是有着几分神似之处。他身着酡红直襟长袍,一双凶残鬼目异常狰狞,他擅驭猛禽异兽,可通物语,江湖人称万兽圣君。
他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