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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至多不过千百里方圆,一过雪山,天气渐暖,至多雪势较大。
似此绵延数千里,广如山海的空中霜原,听也未听说过,岂非怪事?”金蝉笑道:“这有何难。我们不过为了所经城镇甚多,恐惊俗人耳目,特由高空飞行。如今四顾茫茫,宛如飞行辽海之中,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不会把遁光降低,查看一下么?”朱文虽觉凭三人的目力,决不至于连下方山林都不见影,因受对方禁法迷惑,只是心念一动,也未开口,便把遁光朝下飞去。又飞行了一阵,冰雪太厚,始终没有发现下面山林景物。英男着急,提议上飞。金蝉已然答应。朱文猛想起,不论与下方相隔多高,转眼也必下降,如何还未冲出霜原雪海之下?心方奇怪,同时对方禁法也已失效,三人也明白过来,均觉历时太久,似此飞行,两个依还岭也应到达,如何四顾茫茫,休说是到,连下面景物都看不见?最奇怪的是这无边无际,浩如大海的霜原雪浪,怎会冲不出去,别人不说,金蝉一双慧目,多么厚密的霜雪和多厉害的妖烟邪雾,平日均能透视,今日竟会无用。
回忆途中所经,至多看出三数十丈。如是平飞,还可说是天时骤变,空中霜原分布大广,不曾过完,多少尚有解说。后来改朝下飞,如何也飞不出霜层以外?越想越觉断无此理。
说有敌人暗中为难,又未发现一点迹兆。金蝉说:“恐有变故,我们须留意。”英男忽然想起前见那片轻烟来得奇怪,朝金、朱二人一说。金蝉也已想起,先前途中回顾,曾见一片黑色轻烟,一闪即隐,看那形势,分明是由对面电驰飞来,漫身而过。知已中了对头暗算,忙把前事一说。三人全都警觉,断定陷入敌人禁制埋伏之中,方向早迷,不特前飞徒劳,便朝下飞,也在敌人暗中闹鬼,倒转禁制之中,分明是下飞,仍作平行,始终不曾冲出阵去。只奇怪那大片霜原,并非幻景,天风一起,便生变化,似与寻常空中所结霜原雪层有异而外,直到现在,将身外冰沙霜粒取了来看,仍是真的,简直查不出一点迹兆,由此可见对方法力之高,决非寻常。
金蝉自从小南极光明境开府以来,连经大敌,中间又作了一次七矮之首,比较以前持重得多,已不似昔年任性冒失,还想观察好了形势,再行应付。朱、余二女一个火性未退,一个急于回山,又都各有两件至宝,一经醒悟,全都急怒。朱文先将天遁镜取出,发出百丈金光,朝前直射。英男也将南明离火剑化为一道朱虹,刚飞出手,准备冲破敌人禁制。朱文意犹未足,正疾呼:“蝉弟,还不将我们天心双环合壁放出,看他到底有何法力,能将我等困住?”说时迟,那时快,朱文话还未完,金蝉已想起近日小寒山二女前后暗示,以及谢琳始而挽留住满三日再走,后又露出早行途中有阻但可无害之言,想劝朱文暂勿发难,好在身剑合一,遁光又连在一起,更有至宝防身,不畏邪法侵害,无须急此一时,等到看清形势,再行下手,比较稳妥,话未出口,二女宝光已电射而出,四外玄霜晶沙立时纷纷消散,只前面虽被宝光冲破,看去仍是极厚,不能到底。
这原是瞬息间事。三人飞行何等神速,又当御敌之际,知道对头法力甚高,上来便以全力施为,准备一下便将敌人阵势冲破,于是飞行更快,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少说也冲出了千百丈以外。朱文末句话刚说完,忽听有一女子笑道:“三位道友无须小题大作,方才受我蒙骗,原是一时疏忽,真要对敌,贫道决非对手。为防三位道友各有仙府奇珍,不得不班门弄斧,幸勿见怪。前面便是桥陵荒居,请往一谈如何?”三人听那语声柔和清婉,十分娱耳。金蝉首先听出对方并无恶意,但一想起前见黑烟,明是旁门家数。正想此人是何心意,眼前倏地一花,又听前面山石纷纷崩裂之声。定睛一看,原来最前面的霜层晶沙竟是幻影,已全消灭无踪,人却飞落地上,下面乃是一片山岭。因出不意,双方收发太快,飞行又极神速,宝光到处,把下面山石冲出了一个大洞。同时身外幻影消处,天光立现。时已黄昏将近,落山夕阳,已薄崎嵫,回光倒映,照得山石林木全都成了暗赤颜色,暮霭苍茫,瞑色欲收。另一面,一钩新月掩映乱山丛树之间,空山无人,流水淙淙,到处草莽纵横,冈阜起伏,显得景色分外荒凉。才知受了对方禁法幻影迷惑,这时方始真个由上而下。忙把遁光收起,互相传声商议三人觉着起初被人困住,于数千里外引来此地,通没一丝感觉。最奇的是到地时遥望空中,还见刚被冲散的晶沙霜粒大片飞散,映着落日斜阳,化为奇辉,花雨一般,随风卷去。分明由川、滇边界起便入迷阵,对方竟连人和那浮悬高空的大片霜雪一起摄来,所以始终不能觉察,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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