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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也和金、朱二人一样,恐犯禁忌。及至走了一段,见那甬道甚长,一边全是石壁,一边时有石室、石棺和冥器之类发现,别无异状,先还敬心诚意,遇到停灵之所,随众礼拜。后来越看越觉无奇,而那陈设的祭器大都古色斑斓,光可鉴人,退时故意用手微微弹上一下,嗡嗡作金石声,连试两次,别无异状,便放了心。见黑影好似故意迟缓,路已走了不少,人还未到,忍不住低声悄问:“还有多远?为何这等慢走?”黑影答说:“弟子只是奉命而行,不敢走快,是否有无禁忌,却不知道。”
英男急于回山,无如初来不知底细,已然走了一多半,其势不能中道退出。再说,火无害不曾同来,也无法穿透地层上去。只得勉强忍耐,随同前进。全程不下二十来里,似此沿途耽延,缓步徐行,连前带后,少说也走了三个时辰,才行到达。一看当地,乃是一座极阴晦的石洞,石室数问,陈设均无,只左边一间有一石榻,当中洞顶倒悬着一朵灯花,青荧荧的,照得洞中景色分外幽森,令人自生凄凉之感。朱文笑问:“这便是令师清修之所么?”黑影答道:“前思师所居在后寝宫侧。此是以前弟子苦修之地。前恩师想是又有要事他出,石门已闭。弟子不敢惊动,故引三位师叔来此小坐,请稍候片时,也必回来了。”英男对那黑影始终生疑,再听她前后所说不全相符,白随她走这一段冤枉路,又不快走,好似故意迟延,不禁有气,想要发作,又不好意思。冷笑一声,反问道:“这里既已早离圣寝,为何走得这等慢法、令师既欲相见,何又出走?”正越说越有气,忽听一少女笑呼:“余道友,贫道一步来迟,致劳久候,幸勿见怪。”随由外面走进一个道姑。
三人听那语声与前闻相似,以为来人必是一个美貌少女。及至双方对面,见那道姑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十分苗条。细看面貌,竟生得和易静差不多的丑怪,但是容止娴雅,笑语温和,一口江南口音,令人生出一种亲切之感。行路之间,却似未踏实地,若沉若浮,有异常人,看不出一丝邪气。便是旁门出身,也必此中高手。朱文早受金蝉暗示,一同向前为礼。英男因对方笑语谦和,也消了怒意,正要回应。金蝉看出英男不快,恐其失言,先笑问道:“道友尊姓?何事将我三人引来此地?还望见教。”道姑笑答:
“此是记名弟子林映雪昔年苦修之地,连个坐位都没有,如何接待三位嘉宾?请至荒居一谈,自知就里。”三人料无恶意,已然至此,只得随同前往。顺着来路略一转折,前面现出三问石室。道姑引众入内落座一看,那石室乃是山腹中的天然洞穴,通体皆是钟乳结成,石质透明,宛如晶玉。所有卧榻、坐具,均就原有钟乳雕琢而成,形制奇古。
每室用具只三五件,为数不多,位列甚巧,颇见匠心。另外还有一座丹炉,炉前玉墩,方广丈许,平明如镜,光可鉴人,似是主人打坐用功之所。每间洞顶,均有一朵灯花孤悬其上,无灯无油,光焰停匀,本作青色,入门时,瞥见道姑伸手一弹,立时银辉四射,大放光明,照得里外通明如昼。四壁上下的钟乳,映着灯花,流霞散绮,幻为丽彩。室中除那天然晶乳所制几榻而外,空无长物,但是到处光彩晶莹,净无纤尘。尤其那道姑相貌乍看甚丑,坐定以后,渐觉相貌清奇,道气盎然,另具一种安详娴雅之致。最奇的是面色颇黑,自头以下肤如玉雪,与满室珠光宝气互相掩映。无论背面侧腰,均具无上丰神,不看面貌,决想不到会是个丑女,直似一个绝代佳人,脸上蒙着一张假面具。
正在暗中惊奇,那自称林映雪的黑影,已由外屋端来四个钟乳制成的酒杯,内盛美酒,分与宾主四人饮用。金蝉见她递酒与道姑时,嘴皮互动,似在说话回答。随向三人拜辞,说是尚有要事,必须回山,不及奉陪,望乞三位师叔恕罪。说罢,不俟答言,便自躬身退出。英男正坐门侧,瞥见黑影到了门外,神情立转匆忙,只一闪,便化为一缕黑烟,朝地底冲入,晃眼无踪,地面仍是完整如初,不见痕迹。方在惊奇,道姑笑道:
“此是前古琼浆,经贫道费了许多事才取到手,所剩无多,敬奉一杯,以赎不告而请之罪。幻波池群邪来犯,事虽紧急,为时尚早。李英琼道友自从三位道友不辞而去,先颇惊疑,后来开读仙示,已知大概。此时惟恐三位道友回去不是时候,与雪山来路所遇元恶相遇,无端多一强敌,更难应付。便贫道受记名弟子林映雪之求,将三位道友引来,也由于此。余道友不必忙,且请同饮一杯,再谈如何?”三人见那琼浆色作纯碧,另具一种似酒非酒的清香,再听这等说法,越料主人是位得道多年的女仙,不敢怠慢,同声称谢,饮了下去,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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