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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细棒轻轻地压住厚厚的舌苔,一手持手术钳嵌入了玉喉深处。只见他那刀刻的脸庞几近贴在了红红的脸蛋上,那褶子手背显然已摸触了她的嫩肤,明晃晃的钳上夹出了一根鱼刺。像我这般“少见”的还真不少见。
“干什么?”大夫问我。“鱼刺卡住了。”我说得女的一阵浪笑。“我看看。”大夫说。我张口伸舌。“有,晚上灯光暗,明天再拔吧。”我顿时恨起我的爹娘来,为啥不造就我女人身?
回了家已是11点半。难受,一咽唾沫就疼。人有缺点得改,人身上有刺也得除。
我上床睡了,却总是睡不实,害怕起那个鱼刺来。想着想着,就仿佛刺已化作了鱼,附了我的身,于是和鱼聊起了天。鱼呀,实在对不起您老人家,我也不愿意杀您吃您。您是人类的祖宗,我也知道是不该把您做了吃的。是一些美食家还有医院的那个唐大夫教我这么做的,说,人要讲究养生:吃四条腿的(猪羊等)不如两条腿的(鸡鸭等),两条腿的不如一条腿的(菌类),一条腿的不如不长腿的(鱼类)。还说吃啥补啥,我脑子不好使,还让我去吃猴脑,我的脑袋自然小,小得猴头猴脑的,我担心吃了后会头猴脑猴的,便不去吃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是人,我是鸟,我不为财死,我为食亡。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从我的喉咙里钻进肉身里,从肉身里钻进肺里、心脏里、肝里……钻进血管里,哪我可就真完了。我死了不要紧,我上有老,中有媳,下有小,每月还等着我那3339元的工资呢,您就饶了我吧。
鱼,显然被我的诚心所感动。不一会,就吩咐睡虫把我的两只眼皮合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我头上没长角但身上带着刺去看望老领导。老领导培养我多年,没成气候,也没堕落成不是人的人。老领导病了,该去看看,不能让老领导寒心,说我忘本。我问安、祝福、祈祷、保佑的话说了一大堆。傲慢矜持、花岗岩脑袋的我,纳言笨舌,但此时说的话很得体,惹得老领导脸上开了花。说我今天怎么啦,跟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鱼附身说的话,我都怀疑。
说话好听也不中,人不能总说鱼话,还得拔刺。于是停车、挂号、张口、伸舌、打麻药、递治疗费52元,终于把10几公分长的略带弯钩,花了4元钱做的鱼汤中的鱼刺“啊”了出来。大夫说,幸亏还露着小钩,要不是钳不出来的,到时只有割脖、断管、裂喉、取刺了,好险呀。
老领导出院后,再去探望,我的呆若木鸡、呆头呆脑样又现了出来,鱼是不是真的附了我的身?
鼓 掌
会议气氛好,开得就成功,这是常识。如同浩瀚大海,没有浪花,既不会浩也不会瀚。
会议中的浪花就是鼓掌。
鼓掌是一门很有讲究的艺术。啥时鼓,啥时不鼓;鼓5秒,还是鼓10秒;响声20分贝,还是30分贝,都有说头。
鼓掌是用右手掌去打左手掌,掌心空着,弯曲着,形成凹状。掌心平着,发出的声音不会很响亮。
举办一场文艺晚会,要造气氛。气氛不好,起码不算很圆满。“我想死你们了”、“大家好吗”、“要不要再来一首”……这个时候就是要掌声,这就叫造气氛。
开会所需气氛也得去造。造得好不好,凭领导一张嘴。当然秘书更有责任。
“表示衷心的感谢”,鼓;“表示热烈的欢迎”,也鼓;“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必须鼓。
领导讲话时,放慢速度并加重语气,鼓;特别是再抬起头来往下一看,得鼓;特别特别的就是身子站起来又点头,下边必须鼓,这是规矩。
有一句话,叫“习惯成自然”。凡是参会人员都有一定的级别,或大或小。没听说种地的农民“一星期开了九次会”的。级别有了,参会次数就多。参会多了,鼓掌次数就多。鼓掌多了,就成了习惯。成了习惯,就成了自然。有的还能自然到炉火纯青、修炼成佛的地步。
我就修炼到了这个程度。只要领导吐字慢了,语气重了,声调高了,你鼓就行,保准没错。
有一次,我参加一个会议。*长正在激情澎湃的读着他给秘书布置的命题作文:在……的坚强领导下,在……的正确指导下……我干秘书出身,写过材料,下面该讲什么,我能心思出来,再说听了也没用。我实在不愿往下听。
我开会开小差,是多年治不好的顽疾。我的思绪经常“坐月日行几万里”,去周游世界。
我目光下垂,看到了地球反面,思绪也随着月球转到了美国国土,担心起奥巴马如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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