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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声音吵醒。起身来到屋外,见院门敞着,梁峥叉了腰站在院外傻傻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夏大人。」站在梁峥身后的余信先看见了夏文敬。
梁峥一低头,只见还没梳洗的夏文敬面色苍白、眉头微颦,披了外袍正站在屋门前看自己。一阵风适时吹过,他散了一肩的头发被吹下一绺来在眼前飘荡,他不理,依旧透过发丝微微偏了头冷冷地看着自己。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梁峥的心被什么牢牢揪住,他爱死了这样的子矜,只是这感觉伴随着窒息般的疼痛,他有些承受不起。可越是不能承受,就越痴迷。人大概大抵如此,重重阻碍不能轻易得到东西总能让人越陷越深。梁峥觉得已经抓住的就绝不能再放手,错过了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以现在的情势,他们若是再分开,难保不就是生离死别。
夏文敬见梁峥盯着自己不知又神游何处了,心想:说我傻,我看他倒是快由疯转痴了。转身想要回屋。
「子矜!」梁峥忽然叫他。
夏文敬回头看梁峥,他扬着手在叫自己过去。犹豫了一下,夏文敬走到他的身边朝他刚刚抬头看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原来是梁峥让人把「暮沉秋庭」刻成牌匾挂到了院门上。
「这样跟『曦出春苑』对应起来很好啊。」梁峥很满意地边看边点头。
夏文敬瞪梁峥一眼:你这意思是打算把我一直关这儿,不让我出去了是吧?!
梁峥没看出夏文敬的心思,歪过头看着他又说:「你觉得呢?」
夏文敬白他一眼,抬脚往回走了。
「子矜?子矜!」梁峥赶紧跟着追过去。
夏文敬回到房里往榻上一坐,不看梁峥也不说话。梁峥跟过来拉起夏文敬的手腕子要看,夏文敬胳膊一抽,把手藏进了袖子里。
「嗯……我昨天喝多了。」梁峥低着头挠挠脑袋,果然是一脸羞愧模样,「把你带回来之后我越想越气,所以就……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夏文敬不理他。
「你说句话好不好?」
夏文敬装作没听见。
「让我看看你的手吧?昨天就有血印子了。」
夏文敬把袖口攥紧了。
「唉──」梁峥眼睛四处转转叹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开始解床柱上的绳子,「知道你要面子,我把这乱七八糟的都拿走,一会儿再让人给你打扫。」
「我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收拾东西呢。」
「我真不是故意……」
……
梁峥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道歉的话,可夏文敬一直无动于衷。等他一回过头来,发现夏文敬正拿着笔在写什么。梁峥乐了,「好啊!你不想跟我说话,写写也好。」
他抱着一堆东西兴冲冲地跑到夏文敬的身边。
哗啦──夏文敬把一张纸放到了他怀里的脏褥子、破衣角和绳子上。
「无耻之徒,羞……」梁峥念到一半,抬头看看夏文敬,「好吧,不与我言就不与我言吧,我会好好反省的。不过你要好好吃饭。」
说完他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说:「一会儿我让小石头送点儿药酒过来,你把手脚上的淤血好好揉揉,要不等晚点儿我来给你揉也行。」
梁峥走到门口用膝盖把门顶开,又用脚把门轻轻带上。看门完全合拢,夏文敬苦笑一下:这个人啊……哄死人不偿命的。不过……坚持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理他。
昨天从到了江浸月开始就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心力,一整天夏文敬都觉得晕头胀脑腰酸腿疼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了好几觉。傍晚的时候终于清醒些了,忽然有人敲门。
夏文敬站起来走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是谁。
「夏大人,是我,小石头。」
夏文敬把门打开了。
余信一闪身,梁峥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手里还端了个漆案,上面是饭菜。
「听说你一直在睡觉,都没吃东西?我特地让人做了些清淡的菜。」梁峥说着话不请自入。
夏文敬看余信,余信赶紧解释,「是大人非要自己端过来的,我……我抢不过他。」
夏文敬转身,余信在他身后把门关了。
梁峥已经在往桌上摆饭菜了,「这是我第一次端饭端菜啊。」
一阵菜香飘进夏文敬的鼻子里,他还真觉得饿了。
梁峥吃得快,没一会儿他就放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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