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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军统辖,平日,完全是按照朝廷军队一样统一训练,只是不和大部队在一起,而是分散行动,在各地袭击敢于来犯的异族敌人。
蓝熙之既已下定决心留在坞堡,就比往日更用心十倍地投入到了战事和民情研究上。她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是毕竟并未深入民间,而在藏书楼的三年多,更是几乎与外界隔绝。重新出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才真正亲眼目睹天下大乱带来的民不聊生的惨况。
南朝渡江南下后,整个的北方、中原地区全部沦入胡族手里,为了维护统治,各胡族国家无一不大力驱使当地的汉人大肆劳役或者血腥屠杀,汉人的地位已经低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蓝熙之曾领略过羯族人在“余宅”的那场大屠杀,因此,对边境各汉人的处境更是体会深刻。
她和朱弦曾商议,由朱弦上书朝廷,广为接纳各大被驱逐的流民,逐渐北伐,其中已经详细到了具体的开荒屯田如何安置的份上,可是,奏折一入朝廷,却没有丝毫回音。
苏俊叛乱后一段时间,朱涛曾再掌朝权,但是,太后的胞兄李亮很快从外地返回朝廷,在李太后的支持下,再度受到重用,李亮升至司空太傅,大权在握,又重新启用了新的一拨臣僚。而何曾这次却不卖李亮的帐了,小朝廷的派系争端越来越激烈。
朱涛处于斗争的漩涡里,抽身不得,只好又回复到原来的无为而治,以中庸的姿态面对。所以,朱弦北伐的奏章一入朝中,就如石沉大海。
久无回音,蓝熙之十分着急,终于有一天亲自跑去豫州府找朱弦。
朱弦知她必定是为开关接纳流民和北伐一事而来,摇头道:“蓝熙之,我还没收到任何回音,北伐暂且不提,就是开关接纳流民也不被允许。”
“怎么会这样?你父亲也一点不支持?”
“我很了解我父亲,他现在的理想是保持现状,能够让朝廷稳稳偏安江南,无为而治就可以了。至于北伐,他向来是不热心的。以前我叔叔……就是朱敦,也提过北伐,他一直不支持的……”
朱敦虽然野心勃勃,但不失为杰出的将领,当初朝廷最重要的军事权臣的主张尚且得不到支持,何况现在。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能小范围的开关接纳流民,发展经济。先防御为主,北伐的事情再做打算。”
“好吧。我先回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唉,可惜宁镇坞堡太小了,我想做些什么也做不到。”
朱弦见她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急迫,微笑起来:“蓝熙之,你比朝中许多大臣都称职得多。”
蓝熙之眼睛一瞪:“你在讽刺我?哼,要是我能做豫州刺史,未必就比你差。”
“我怎么会讽刺你?我相信你要做了刺史,决不比我差的,呵呵。”
“朱弦,你咋变得谦虚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和女子打过交道,认识的女子都是娇滴滴的养在深闺里,最初,我也觉得你不过是只会书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后来,有一次我悄悄去寒山寺看了那幅维摩洁的壁画,才发现,只会书画也会很了不起……”
“你居然去看了壁画?”
朱弦见她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面上一红,瞪她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盛名之下是不是其实难符……”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朱弦的秘密2
蓝熙之笑了起来:“说到书画,我可是好久没动过笔了,可真要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了……”她随手拿起朱弦案桌上的一张纸看看,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呵,朱弦,我发现你写的隶书很漂亮,简直几乎要超过我了……”
“什么叫几乎要超过你?我本来就超过你了。我小时候下过苦功,几乎写黑了家里的一池清水。”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武功呢!”
“我是文武全才,嘿嘿,所以说,你不了解别人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嘿,你还不是一样。”
“我怎么了?我至少了解你比你了解我多得多。”
“哼,没发现!”
“蓝熙之,你擅长草书行书,因为你个性张狂,但是你的隶书就要稍稍次一些了……”
“哦,这是我的秘密,你怎么知道?”
“但是,你的小楷比草书还要好,不拘成法,古雅有余,可谓极品……”
“我真是吃惊,朱弦,你这武夫咋看得出来?”
朱弦想起自己那次去藏书楼向她辞别时看她题写在萧卷画像上的《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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