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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改慢悠悠地擦了把脸,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给雨无正投食。
雨无正半撑着身子,接过霍改给的面饼,咬了一口,嚼着饼含糊道:“你睡着的时候叫我名字了。”
霍改自己也啃着一块,腻着嗓子问:“我是叫你大牛了,还是叫你二妞了?”
“吧唧”带着个牙印的面饼干脆利落地飞拍上了霍改的脸,雨无正把饼捡回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接着啃:“你喊的是雨无正。”
霍改满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小雨你叫雨无正啊!”
“装,接着装!”雨无正鄙夷地看着霍改:“还有,不准叫老子小雨!”
霍改抛了个媚眼:“莫非您要逼着小生叫你雨哥哥?讨厌,死相~”
雨无正捧着心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干呕声。
“装,接着装!”霍改鄙夷地看着雨无正:当初那被万仞仑叫了一声“雨哥哥”就红着脸傻乐半天的白痴是谁来着?
“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走动了。”雨无正装完了吐,恢复到一本正经的大侠脸。
霍改点点头,恢复乖巧可爱的骗子脸:再有两日我大概就能彻底倒下了。
两日后,睡觉依然不盖被子的霍改终于悲壮地一睡不醒了,简而言之,他烧晕过去了。
雨无正摇了几回都不见人醒,这才发现不对,一摸霍改的额头,哎呀,烤红薯似的。
雨无正倒不是反应迟钝,看霍改病怏怏地在眼前晃荡了好几天都不生疑,只是之前他身边的尽是亮着膀子漫山蹦跶的老爷们儿,哪里深入接触过万仞仑这类娇弱公子,他只当霍改这货吃不惯干粮、睡不惯地板,所以精神不济,没想到这人不声不响地就倒下了。
事不宜迟,雨无正背起霍改就飞跃城墙请大夫去了。
等霍改晕乎乎地醒过来是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雨无正正拿汤勺柄撬开他的牙往里灌第二道药呢。
“咳咳咳……”霍改咬着个汤匙柄,嘴角那药汁儿哗哗地往下淌。
“呸呸。”霍改将汤匙吐出,恶狠狠地瞪着雨无正:“你干嘛呢?”
雨无正茫然地端着药碗,不知自己何处又招惹了这位大爷:“喂药啊,你嘴闭得死紧,不拿勺子撬开没法喂。”
“你居然用勺子撬!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嘴对嘴地把药渡过来啊!”脑袋里熟得不能再熟的桥段自动浮现,霍改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雨无正震惊地看着霍改,这倒霉孩子怎么养大的啊?嘴对嘴,两个爷们儿嘴对嘴……
两抹红云无声无息地袭击了雨无正的耳根,雨无正别过头,粗声道:“你想得美!”
霍改震惊地看着雨无正:“……”爷这算是被嫌弃了么?雨BOSS你自恋也别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吗?
“大夫说你这是受了寒,养段时间就好了。”雨无正将药碗塞到霍改手中。
霍改嗅了嗅药碗,皱起红通通的小鼻头:“你送我来的?”
“嗯。”雨无正默默递上块酥糖。
霍改将药碗搁旁边,酥糖搁嘴里:“你身上的伤……”
雨无正看着被霍改束之高阁的药汁抽抽唇角:“你给我那药可是上品,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路送你过来也没迸裂什么的。”
霍改伸出手,刨开雨无正的衣襟,却见内衫雪白,半点浸血都无,默然无语。
原文里雨无正在破庙里住了一个星期才带着万仞仑动身往回赶,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这便是他的身体恢复速度,雨无正说两日后方能起身走动时,并未生疑,却是忽略了药物这个变数。自己以此为基础盘算出病倒的时间,要的就是雨无正在伤势刚有起色之时便再度扯裂伤口,加长相处时间。没想到,雨无正这家伙竟有所保留。爷居然……居然被人扮猪吃老虎了!
明明能动却偏要躺在那里装死,由着爷鞍前马后地伺候,雨无正你对得起你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身份嘛你!
“吃药,不吃药病好不了。”雨无正指指药碗,哄小孩儿吃药。
霍改算计落空,心下不爽,傲娇病直接发作:“不吃。”
雨无正唾弃:“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苦,羞不羞啊你?”
霍改不动如山:“激将法太老套了,换一个吧。”
雨无正一双浓眉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喝不喝?喝了给糖,不喝强灌。”
霍改点点头,给予表扬:“这招威逼利诱有点火候,可惜爷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