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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居聊到天气,从天气聊到服装……钟佰满心不是滋味:“他到底是来家访还是做陪聊服务的?”
听着听着,廖学兵又转而称赞钟荻蕤身上的衣服很搭配,钟佰脑袋开始冒烟:“他,他连这种话都敢说,该不会等下就要问到姐姐的内衣颜色了?”急忙拨打客厅里的电话,钟荻蕤站起身,还在说着:“真的吗?我觉得领口的皱褶做得不错哦。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
钟佰很快挂掉电话,心道:“再聊这种话题我就要冲出去制止他们。”
“哎呀,还没接就挂了,可能有人打错了吧。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哈哈,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廖学兵看看天色,也该回家了。
“老师,我已经做好饭菜,就留在我家里吃顿便饭再走吧。”钟荻蕤笑意盈盈地邀请道。
钟佰心里气愤地大叫:“姐,你怎么可以出这种馊主意?死色狼你要是敢答应在我家里吃饭我就杀了你!”
廖学兵正是求之不得,搓搓双手兴奋地说:“这个,不太好吧,尊先生还没回家吗?”
“啊,我还没有结婚呢。”钟荻蕤笑着,“那老师决定留在这里吃饭了吗?我去收拾碗筷,您等下。”
姐姐,你不是对这个色迷迷的老师产生感觉了吧?
从十岁开始,钟佰的父母离异,母亲跟一个男人跑了,他的父亲因为公司原因多年在法国工作,顾不上回家看望孩子。这七年来他对姐姐依恋感觉越来越深,无论和同学在外面干什么坏事,回到家里总是一副乖宝宝面孔,生怕破坏姐姐对自己的期待。因此他也格外不能容忍别人对姐姐的亲近。
看着廖学兵跟随姐姐进入餐厅,那些姐姐特意为自己做的可口菜肴就要被那可恶家伙吃掉,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步箭头跳下楼梯,拉开餐厅大声说:“我饿死了!”不由分说一屁股坐下将廖学兵面前的碗碟通通扒拉到自己旁边。
“小佰,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他是你的老师耶!”钟荻蕤生气了。
钟佰闷声不语,心道:“他是色狼才真!”
“咦,小佰,快向老师问好啊,平时我怎么教你的?”钟荻蕤一边说一边把蟹汁鱼皮、油爆小龙虾移回中间的位置。
在姐姐目光的逼视下,钟佰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老师好!”
这孩子身高中等,浓眉大眼,新剃不久的光头正露出青青的发茬。从他眉目间的神色,廖学兵可以察觉到他对姐姐的别样目光和对自己的敌意。拥有分裂性人格的廖学兵此时内心纤细敏感,很容易猜想到他对姐姐极为依恋的特殊心理。
“好啊,小佰,我是你前天刚调来的新老师,所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钟佰想:马上就跟我姐一样叫我小佰了,大事有点不妙。)廖学兵接着道:“你饿坏了吧,快吃东西吧,我和你姐姐正谈到你呢。”
钟荻蕤也搭腔道:“是啊,老师说了你很多好话呢,小佰,你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不要让姐姐失望,知道吗?”
钟佰心里嘀咕:“什么好话,我全听到了,就是那两句变相的称赞而已,后面你们全用来聊天气了。”
廖学兵冷眼观察两人,暗想:“终于抓住了这家伙的弱点。”
吃饱晚饭后,老廖一再告辞,钟荻蕤说:“老师,我送送你吧。”钟佰急忙拦住她:“姐,我代你送老师,学习上还有几处问题没来得及请教呢,路上正好问问。”“嗯,也好,对老师礼貌点啊。”
出了门口,钟佰憋了一肚子气,猛然把大门关上,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声音,确认姐姐已经走远,才回过身抱着双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冷冷地说:“我知道你的底细,崔政给我打过电话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警告你,离我姐远点。”钟佰眼里尽是挑衅的火花,只要听到廖学兵嘴里迸出半个不字,便会挥拳相向。
“喂,好歹我是你的老师,说话客气点。”廖学兵嘻嘻笑道。
“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敢找我姐,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他一下扯掉外套,内衣紧绷的白色弹力背心上写着:中海市当中,光头党最凶。“浅水街的阿刀是我大哥,我可是个黑社会,你惹不起的。”
“中海市当中,光头党最凶”完全是仿照“朱雀桥以西,飞车党第一”的招牌,廖学兵当场就愣住了:“光头党?阿刀?黑社会?”
“哼,不知道吧,刀哥是福原哥的金牌手下,几年前曾经狂砍七条街!有种你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