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页)
“当然,他就这一个名字嘛。”沈子寒挺奇怪他问这个问题。“周教授,刚才是怎么回事?严浩他,疯了?”
“不是,不是”,周一峰无力地坐在外屋的沙发上。他边说边喘着粗气。“是他体内的潜意识能量太强大,太强大了。”
“周教授,你是说真的有谁在控制他?”沈子寒把一杯水递给周一峰。“你喝点水吧,我刚才都吓坏了。”
“是吧,是有谁在控制他——你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刚才被惊吓过度的周一峰喃喃自语,接过杯子时左手不住地颤抖,额头上竟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案例很怪,很怪!”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周一峰才重新回到了治疗室。椅子上的严浩还是一副熟睡中的样子。
“现在,我从十数到一,你就会慢慢地,慢慢地醒过来。十,九…。。”周一峰的声音中夹着些颤抖。他说得很慢很慢。
严浩在椅子上动了起来。嘴唇和眼睛都在颤动。他似乎在慢慢苏醒。
“三……二……一……好了,你醒来了,你真的醒过来了。”伴随着最后一句指令,严浩的两只眼睛完全睁开了。
他首先露出的,竟是一丝羞涩的笑容。
“我真的感觉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看来他对这一次催眠实验是满意的,而且睡了一觉后精神状态还不错。
沈子寒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半晌才问:“浩子,你刚才要杀人是不是?”
严浩揉揉眼说:“杀谁?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刚才没掐周教授的脖子?”沈子寒问。“我说就刚才,你小子像疯了一样。”
严浩露出一幅迷惑不解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这事不怪他,和他无关。”周一峰摆了摆手,他的脸色晦暗而颓丧,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气。“你们,走吧……我想想,我要想想。”
只有严浩还满脸期待地望着周一峰,等着他的最后结论呢。
心尘 十七
“浩子,我怎么老觉得你身上有那么一股子福尔马林味儿啊?”
那天中午廖广志到学校的爱心社当搬运工去了,外星仔李元斌被任雪菲叫出去逛街做陪护了。就严浩和沈子寒在宿舍里一个洗头一个看棋谱——沈子寒除了喜欢上网打游戏外,还下得一手很好的中国象棋,有时睡在床上还能和外星仔下盲棋并只赢不输。
“胡说八道吧你。我怎么闻不出。”严浩站在阳台上的洗手池旁,边抓挠着满头的海飞丝泡沫边笑骂。
整个宿舍里都充满了海飞丝浓馥的香气。但沈子寒还是使劲儿吸了吸鼻子。“真的,特别是在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像从你身上蒸发出来的一样。”
严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慢慢扭过脸来。“你说什么?”
沈子寒从棋谱上抬起头。刚想回话呢——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浮现在严浩的脸之上,很虚浮,很苍白。
沈子寒再定定神,他看到的只是严浩脸上明晃晃的阳光。
沈子寒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中午的阳光下他却感觉全身都要凉透。他想起周一峰那老头子问的“他真的叫严浩吗?”那句话。
他的头一时嗡嗡作响。然后突然改了口说:“噢,可能是我对那味儿太敏感了吧,没什么。”
严浩边哗哗地洗边说:“格老子你是得了鼻炎吧?净往我头上栽赃!”
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道在沈子寒的鼻孔里飘散着。他没有再吱声。
严浩自己一个人又去找了周一峰主任一次。那是在做完催眠治疗后的第四天。
他还一直等着周一峰把治疗的结论告诉他呢——上次走的时候,那老头儿古里古怪地说他得想一想。
他当时只是感觉像美美睡了一觉。至于沈子寒讲的——说他掐了周教授的脖子,他是压根儿不相信不承认的。后来沈子寒说他这叫“无知者无畏”。
严浩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自己了,他第一次感到白在这世界上活了近十九个年头。而最根本的最需要搞清楚的问题就是“我是谁?”
这个近乎哲学上终极思考一样的问题现在没日没夜地纠缠着他。
没想到的是,周一峰现在见他的目光竟有些躲躲闪闪。
“这个……确实不好说……根据你当时的表现,有可能来自童年极深的心灵创伤或是……或是更深的一些欲望未得到满足后在现实中的投射……比如有的人在婴儿时缺少母亲爱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