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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愿”何尝不是“十悲”?这完全是另一个陶渊明,与陶潜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迥异。昭明太子萧统就对陶潜写这篇赋很不理解,评价陶潜时说:“白璧微瑕,惟《闲情》一赋。”其实陶潜应是多情男人中的另类,他的多情藏得极深,所以偶尔写出这《闲情赋》来,足以惊世骇俗。男人愿为心爱之人遮风挡雨,天长地久,且往往难以如愿。所以有“十愿”,便会有“十悲”。痴如陶潜者,男人之中实不乏人。
当情塞天地之际,富贵荣华,只不过是一根鸿毛,甚至连鸿毛也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粪土。多情的男人多是性情中人,以情至上,或作情痴,或为情种,生死不移,贫贱不移,富贵不移。或凄美悠扬,或壮美昂扬,或悠美飞扬,足可以与男儿豪情并驾齐驱,足可以女儿柔情各擅胜场;足可以与中国士大夫向来崇尚的道义一起,亘古绝今,不遑多让。
多情的男人,多富有同情心。对女人心软是多情男人的共同特征,他们不忍背叛女人,因此他们实际上又很专一,而且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同时去爱两个以上的女人。只因情缘太薄,世道险恶,致使男人与一个个心爱的女人有缘无份,更孕育了男人的多情。多情的男人只因用情太深,太多,太痴,虽一生爱上数个女人,但对每一个女人却又都感恩戴德,刻骨铭心。
多情的男人异彩分呈,有李商隐、苏曼殊一样的“情痴”型男人,也有近代著名文人郁达夫一样跳脱飞扬的“情种”型男人。他的一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道出了多情男人张狂不羁的内心世界。真正多情的男人不在乎曾经拥有,只在乎天长地久。
天地间为何会有如此多情的一类生物?盖只因天地本多情。李贺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刘禹锡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一个从正面,一个从侧面,反证的不过是天地的多情。天地的多情,最显著的表现便是日月的相互依存。
太阳象热烈奔放的男人,月亮象温柔绰约的女人,《易经》里说:“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其实日月就是最忠实的夫妻,日升月落,月升日落,温柔蕴藉,两相悬望。而地球是他们辛勤经营的小家,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希望。
男人们喜欢在晚上观赏那轮亘古未变的明月,犹如欣赏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当独孤狂在长江边上看到那轮明月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白咏明月、邀明月;苏轼、辛弃疾问明月。
第四章 独孤狂的情书
那是上一次独孤狂暑期回家时看到的情景。那时那地,只见空阔无边的长江之上,一轮圆月照得江水波光鳞鳞,摇曳生姿。江水也因此变得更加深沉而凄美。大江流日夜,逝者如斯乎;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今人还见古时月,未见今人逢古人。只有把人与天地日月相比时,才会骤然发觉人生的悲怆与渺小。
在人这悲怆与渺小的一生中,“多情”又无情的缩短了男人们的寿命,男人们用缩短的生命换得了多情的人生,当元好问长吟“问世间,情为何物”时,当姜育恒高唱“直教人生死相许”时,也许他们自己也已经变得多情。
看着江面上跳跃闪烁的月影波光,独孤狂想起了姜夔的那句凄艳的名句“波心荡,冷月无声”,他想不正是说的此时此地么?冷月无声,相思亦无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他又想起这句禅诗来了,如若果能做到如此风光霁月的潇洒,则庶几乎近似佛陀的胸怀,可是,我做不到。独孤狂坐在一块江石之上,脱掉鞋子,将双脚放入江边水中,任凭冰凉的江水冲洗。“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长江里的水,也日益浑浊,恰似独孤狂的思绪,日益纷乱。凝视水波之中,仿佛又泛出了她的影子,睹此幻影,情何以堪?
独孤狂触景情生,柔肠百转。“天涯海角难忘君,空抛情泪向红尘。江天好风月,且任我独孤狂自赋断肠篇。”独孤狂心里大发诗情,因为他失恋了,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失恋,应该是第N次。在与她和平分手之前,自然还有N-1次。
然而这一次却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独孤狂太崇尚自由,正如其*不羁的思想,天马行空,驰骋纵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独孤狂知道自己最多只是叶昙眼中的“水”,而她心中另有“沧海”。曾经年少不识愁,而今老大徒伤悲。不知什么时候,独孤狂把这两句毫无关联的话联系到一起,成了“狂人狂语”。往事如风,情怀成梦,那份美好的情感将永远留在独孤狂内心深处,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独孤狂也“曾经”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