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花雪月(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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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呆滞而机械的呢喃声骤然响起。

僵直的躯体仿若提线木偶般朝着一个方向迈去。

“嗒——”，随着鞋跟轻踏在泥石板上的声响，一道曼妙的紫色身影缓缓而来，满头珠钗随着身姿摇曳，未见人影，已闻一声叹息：“已经到尚贤宫了呀，看来是天意如此，你的价值也到尽头了。”

和那哀婉缠绵的叹息不同的是她果断的动作，凰后将断云石安装上膛，凌厉的旋风如同一道电光穿透那人的额头。

这举动发生在瞬息之间，被钟声控制着的鹤吟翠在混沌中挣扎出一丝清明，本能地想要变换身形，却在眨眼间陷入了黑暗。

“本来还想留着你，毕竟是老七的影行……”似还有未尽之语，都湮没在凰后意味深长的笑意中。

不用凰后多说什么，自有门人替她处理那具尸体。

那具尸体穿着最普通的墨家门人的服饰，脸上蒙着黑巾，露出来的皮肤苍白至极，浑身好似只有黑白二色。眉间那一丝血痕，反而为其添上一抹凄艳。

若是有人扒下那一张黑巾，也只会看到一张普通至极的脸，看完之后脑海中甚至不会留下丝毫的印象。

这是她的脸，又不是她的脸。

身为影形一族，一生只能活在黑暗之中，即便至死也只能顶替着别人的脸。

若是之前，鹤吟翠不会有丝毫的不甘。她时刻谨记着长老的话，却也没有拒绝主人的招揽，仅仅只是作为影形一族，发挥最普通的价值。

真要说她和其他影行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的外形并不会受限于一种。

——这大概也是她做情报人员的优势。

可是濒死之际，她却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念头。

——她想要活下去，并非作为别人，而仅仅是作为“鹤吟翠”这个人活下去。

这个念头却是影形一族最为奢侈的妄想。

没想到临死之际她竟然也会生出这种不甘，而且出现走马观花也就算了，竟然还出现了幻听。

“虽然人类濒死之际的确会出现走马观花的现象，但是请容许在下为您解释，这并非您的幻想。”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语气温和，彬彬有礼。

鹤吟翠没有反应。

她一定是被大智慧脑控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那道声音继续说：“您在濒死之际发出了强烈的欲求，那道波动被在下偶然捕捉，因此将您最后的意识保存了起来。”

这是什么高级的术法吗？虽然她也了解过魔族、妖族，也知道海境，甚至道域的术法也知晓一二，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术法的。

“在下已了解了您的愿望，刚好在下也有一个请求，希望我们能达成愉悦的合作。”

鹤吟翠眨了眨眼，四周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额头上的痛意仿佛是错觉。她坐起身，浑身没有丝毫的不适，她尝试着下地，身形却在晃到一面镜子时停滞了下。

镜子里的并非正常人的身形相貌，而是拥有着女性身段却看不出面容，仿佛被雾气模糊了的十足怪异的生物。

那退却的念头又死灰复燃。

她第一次朝着那声音开口：“恕晚辈无礼，”她在为刚才忽略声音的无礼道歉，“您的请求是什么？我要帮您做什么？”

——她暂时还不想那么快经历第二次死亡。

有声音却不见人，鹤吟翠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实力超群的前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对方会救她，那自然是想要利用她的价值，而她唯一的价值就是身为影形一族的化身能力。

她可以拟化成任何人的模样，无论是身形样貌还是声音，甚至是骨骼，加上她广罗功法，除了密不外传的她基本都学了点，模仿起来不说十成十，至少大多数人是分辨不出来的。

也借由此能力，她才能够帮助主人获取情报。

她原以为对方也是想要借用她的这种能力，但是好像和她所想的有些出入。

“……您的意思是，需要我假扮一些人，然后按照客人的想法在其他人面前演一出戏？”

“您可以这样理解。”那道声音宽厚而温柔，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前辈的矜骄傲慢。

“这里已非您过去的世界。”声音试图给鹤吟翠这个“古人”解释清楚什么叫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