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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说抵押品时,指的真的是抵押品,一些用来代表另一种价值的某种东西,但是这里所说的抵押品又已经超出了这个含义,我们用它来打比方的。所比喻的就是一个“可见的符号”,一个“可触摸到的明证”。我们要看的是这第二种含义,这是它的含义,只有这才是它的含义,亦即,耶稣是上帝存在的一个可以触摸到的明证。
是的,他说,是的。他豁然开朗,这样的解释对他来说简单易懂。有时候他会突然燃起这样去探究语词的欲望,这样去把握它们的灵魂和肉身。
前提是,科斯特林不要总是打断他的幻想并让他背诵课堂学习的内容。Ille,illa,illud。
他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严厉的男人。他悄悄地把他和戈克进行比较,和想象中的第一位父亲的图像比较。这些想法交织在一起,父亲的形象由此变得极为强大,已经又成了“象征物”,其高大和亲切的程度显得不真实。“一直以来您对我所表现出的无比亲切和友爱”,15 岁的他将在他从邓肯多尔夫写给科斯特林的信里说,“以及还有一些可能让我产生类似感觉的事情,您贤明的基督教漫游,使一股对您的敬爱之情在我心中油然而生,以至于,坦率地说,我只能把您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当成哪样的父亲?是“引路人”、“支助者”,还是“挚友”?
Ⅰ 两位父亲(8)
上面的话是他在继父去世5 年后写的。
他以自责的方式来取悦自己的支助者。
“我曾摇摆不定。” 他说,每当他想当个聪明人时,他的心就变得狡诈而险恶。他说,他不能容忍自己周围的任何人。他说,如果他抗拒自己这种与人为敌的性格,这也只是为了取悦于他人,而
并非为了让上帝高兴。
他9 岁,由于很小的事情,他就会被意想不到的愤怒冲昏头脑:他因此而颤抖,紧攥拳头,他全身心紧绷,脸上*——他发脾气了,外祖母海恩说,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她还能最先制住他。他在葡萄酒店里的储酒圆桶之间玩耍时,一个伙计嘲笑他说,像他这么瘦弱、纤细的小家伙一辈子也不可能举得起这样一个小圆桶,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挑衅地大笑。孩子勃然大怒,毫不迟疑地向这个男人冲过去,对着他用拳头一顿乱打,最后还在那人的手上咬了一口。闻讯而来的父亲把他揍了一顿,结果当然是小家伙不思悔改,吃午饭时不论别人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在饭桌边出现。
你太狂妄了,科斯特林说不是这样的。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而会做出一些对他人不公的事情来。是他们对我不好,我才发脾气的。弗里德里希,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他把他叫做弗里德里希。我办不到。不,你可以的。作为一个真正的基督教徒,你应该学会这么做。我是基督徒没错,可是我办不到。因为你总是想比别人做得更好。不,不是更好,只是不一样。可能他就是这么跟科斯特林说的,不再固执,而是带着一种孩子的自信。他知道自己能跟科斯特林这样说话,他不仅仅只是“支助者”,同时也是个同谋者。他传授给他一种知识,使他有异于他人,也有异于他的继父,只有科斯特林能与他同感。我想,当他第一次在卡尔布家当家庭教师时,他想到了科斯特林,想起了他的“教导”,他友好的严厉,并且他试图模仿科斯特林;或许是儿时与这位聪明的男人相处的经历让他也走上了家庭教师的道路:他想跟第三位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全知者。
有时候学校的功课已让他十分疲惫,以至于他跟不上科斯特林所教授的内容。他没有因此责难他,而是说:我们唱歌吧。他们一起唱了一首青泽恩多尔夫的战歌。
这使人清醒而精力充沛,科斯特林说。
过了十岁后,父母让他去上钢琴课,他们惊叹于他的乐感。他顺带学了吹笛子,之后又同样轻松地学了拉小提琴。
你也可以给我演奏笛子,科斯特林说,音乐使人精神抖擞。
当听到师徒一起唱歌时,母亲说:他们现在又很开心了,弗里茨又感觉很好了。1775年8 月她喜得第二次婚姻中的第一个孩子:多罗特娅(几个月后夭折)。外祖母把他从父母身边支开了,说是现在他不能留在那里,把他交给了一个女仆看管。这个女仆经常哼哼唧唧一些奇怪的句子,说什么现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要遭罪了,希望接生婆手脚麻利。男孩听到房间里传来几声喊叫声,他害怕母亲出什么事情,想溜出房间,却被女仆一把抓住了衣裳。他一直呆在房里,直到祖母回房间里告诉他,他有了一个小妹妹,一会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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