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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要好好的在艺术之路上走下去,和自己的知己一起。但这个世界是嫉妒幸福的,正如穷疯了的流氓嫉妒财富一样。于是,他不再回去小冬和他温馨美好的爱巢了,不再和小冬双双出入了,不再……他没有想到,给他的艺术梦想带来灾难的竟然是他最爱的她……
他婶母去世,她去吊唁,却被福之芳派人挡在门外,他却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为什么?因为她不是正室,没有吊唁的权利,因为梅想避免福和她的冲突,因为他倦了,累了,折腾了这么久……被爱情和多舛的艺术生命……
他没有料到小冬的反抗,他忽略了小冬性子里的刚烈和倔强。
为了打击他的“携福赴津”,也因为不甘退出舞台,被他金屋藏娇的小冬亦北上天津和他同台演出。不是不承认我么你,我就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知道!于是,他明白了自己喜爱的人的个性也意味着倔强、纠缠和任性。
于是,他和她日渐疏了。
此后,他和她各奔前程,带着各自受伤的心和悲酸的泪。
旧金山、落杉矶、西雅图、东京、大阪、神户、香港……他奔走其间,无暇想她,但是,却永远忘不了她。为什么呢?也许只有她才能读懂他的爱恨,他的理想,他的生命,他的表达
他一直都偷偷看她的节目,在电视或者现场。
她呢?也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脚步。
她在试图抛弃红尘吃斋念佛未果,经过几年的沉寂和哀痛之后,又站在了舞台上,俨然一个正直,刚正,孤洁,不屈的老生形象。然而,她依然看着他,因为他从来就活在她灵魂的视线里,无论他五湖四海,无论他海角天涯。
某一天,他和她都老了,他去了香港看她。她终于笑了,这么多年了,她的他终于又出现了,满脸的皱纹绽开了一朵*,笑容漫溢成香气从两人湿漉漉的面颊上散发……。你老了啊,他擦干她的泪水。你也是啊,她拉拉他的衣襟。是啊,我们都老了啊………………夕阳里,海滩上,谁的脚印被浪花拾起,在黄昏人的黄昏里串联成凄楚美丽的童话……
不过,他又走了,为了他生命里最崇高的事业和理想。
她没有拦,她知道他必须走。用心爱一个人,就要尊重他爱你的方式。
灵魂相爱是没有声息没有形质的,因为它们喜欢神界的静谧和圣洁,不喜欢世俗的嘈杂和喧嚣。
她相信他还会回来的,因为她这里是他的家。
但是他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可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最爱的人一直都活在他的灵魂里,他生命和理想之塔最高层的那颗星就是。
不久,孟小冬的堂前就有了两副牌位:余书岩,她的师父;梅兰芳,她一生都放不下的他。
香炉日日晓烟升,花开花落人不同。秋月春风空堕泪,斜阳衰草蛩自鸣。勾栏小忆君容貌,却把寒衣湿露滋。人间天上不相见,只恐相逢是梦中。
他走了,她,不,我替她写诗祭奠他,在她百岁诞辰的日子里……
——完稿于08年12月
明远湖畔,杨柳池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我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
——泰戈尔
入冬了。南国的太阳吝啬了每日的燃烧,火红的炉,尽管容积未缩减,温度却大大地降低了。
冷了,冷了,像青春一下子在深冬萎蔫,褪尽鲜活的颜色。情怀渐老,似乎多日不曾汹涌的心海,夜半忽然涨潮了,干涩的眼睛不想却被打地泪雨潸然。
白日的柳池,书声渐稀。偶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款款而来,丢下几丝温柔的情愫在池心,漾漾的向周围的石岸荡去,然后依然是一片静寂。许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才有不惧冷的未来艺术家们来此练嗓,这样才着实会热闹一阵子。然而,冬天比之阳春盛夏终是缺少生气的。枯槁的叶子静静地贴着大地母亲,似乎在温习多日来的相思情意。细软的青黄的草,瑟瑟缩缩在寒风里颤抖着,忘记了埋怨稀疏的脚印太过亲热的吻。
孤独的诗人,神色萧散。
披一身冷月,眼里落满寒霜。单薄的影子,飘落在池水中,被细浪浣洗的飘渺而空茫。
“你的声音憔悴了许多。”恍惚迷离之间,一个声音自水面飘来。于是,她收起轻咳,空洞的眸子不禁茫然四顾。
心事老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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