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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
她眼眨了眨,一笑,含着似地笑。她是大概没有习惯对人说不,或者是否定词。他想她的意思里是说,飞飞一定对你说过的。那是带你来的原因。
“是……妇女病……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定了的话,也带着不自信。
她眼眸盯着他,含着赞颂,那依然是一种女人的赞颂,他看得出,那是使人愉快的赞颂,目光中并没有惊奇的含意。一个家中如此条件的女人生了病,不去医院,而找人到家中来,要不是医院已无法可治,要不便是有不可为人道的疾病。
“是啊。”她说。“要检查吧?”
她身子动了动,她的眼角忽闪地瞥过房间那边的卧室。他的感觉中跳闪地显出那边的一张床来,钢架很亮,中间也盖着花纱,一床满床花的床罩铺着,白面子上跳着大红大红的花朵,极奢华之至,有一种诱人的气息。床周围是几幅淡墨的仕女画。醒春的画面。她躺倒在床上,躺在了那碎花之间,褪下下衣,如雪如绵的肌肤之间,隐入其中,有溃面如桃花绽开……
她的动作入他视觉,如同那日小姑娘王红燕起身一般,女人的一种极自然的,没有忸怩之态,平平常常,很随便的举动。那是一种女人在这方面寻找床本能所显出的随便,失去了她刚才极高雅的气态。他出于习惯地抬了抬手,做了一个摇摆的动作。他的心中荡了一下。那感觉却依然在跳闪。他想他应该让她做一个自贬的动作,念不正则魔生,他不知该说她还是他自己。那感觉还在他心中闪着。一时他说不下去了,他随口而说的气感紊乱了,他要想一想才能说出话来,这对他来说,在一个病人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再一次地感觉到她熟悉的影形。
“怎么……有病的呢?”他问。问出来以后,他才清楚自己和她已不是医生和病人之间对话,而是一般男女之间的说话了。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有点鄙视的意味,是鄙视他还是她自己?他看到自己的窘境。他脑中忽闪过当年他与她对着面的情景,又跳闪着如雪如绵的柔软,之间如桃花绽开……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脏处刺痛了一下,跳闪着的刺痛,松懈式的刺痛,散开来雾一般的。他觉察到他的无可奈何。几年前,他练功到一个阶段时曾有过一次这般的刺痛,他潜在中她的影形那么真切地显出来,那一片如雪如绵的世界都映在他影廓之前。他终于度过了那一个境地。没想到眼下他又出现了这种感觉。而面对着这个女人,他一时竟无力去收敛自已的心感,他觉得自己在往下滑落着,他再吸一口气,平平地吐出去。这一刻他控制着自己不要站起来,走出去。他在面对着她。这是他最后的关头。
这以后,他听到了她说的一段故事。她说她家里的出差,到了南方的一个城市,住在一个很高级的宾馆里,那个宾馆有名气,住的人很多,他是接上一个的位住下的,晚上照例在浴缸里泡了一个澡。她对他说过多次,要用淋浴。但他就喜欢泡浴,就在那次他传染上了风流病。她说他是风流染上的病,他赌咒发誓说他说的是真的。他把那风流病又传给了她。后来,他和她都用了药。他的身份不便去看病,是她找了医生配了药给他也服用了,他的病治好了,她的病也好了。可是那以后她却发现她的子宫里又有了另一种病,顽病,医生说她是那病的后遗症。她用了许多药,还是治不好。她只有悄悄地治病,不让他知道,她不想让他心理有负担。
心之门之冯曾高(12)
他知道她后来的话是不希望他提出来见一见她家里的。她称他为家里的,他觉得她省略了定语。她的丈夫?她的主人??她说的故事很详细,一个由女人说起来的事,说得那般生动,说他的心理,说自己的感觉,她也几乎忘了他是来给她看病的,也许把他当作了一个闲谈的对象。她平心静气地说着她家里的说的假话。冯曾高心中浮着的是他的平常的理智,他平时给人看病总是不要别人说什么话,只是自己自信地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最多是问人一句你懂不懂,你信不信?这时的他却一直没有声息地只顾听着,他的理智问,是她家里的说假,抑或是她在说假?他竟是无法判断。他判断时,就带着一种茫然不自信。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得很入迷,像听着一个久别的熟人在说着多年的生活,多年的故事,生动的人生故事。他忘了他是来给她看病的,而只是来会一会她,听一听她的说话,听一听她说的故事。不管那是她编造的还是真实的。
望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他的印象中跳闪着模糊的影廓,新的、旧的、实的、虚的,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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