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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扬眉喝道:“叶大哥莫急!”纵马过去与他会合!
一路上北国士兵纷纷杀过来阻拦,却被我一剑一个杀得血肉横飞。
我杀得性起,剑气暴涨,一剑出手,连斩十余人!不多时,已带领众兄弟冲入战阵核心,与叶飞白合兵一处!
远远望去,看见雷泽手提林归云,策马傲然而立,额头上一束灰白的头发,散乱在风中飞扬,神态威猛如神。他双目炯炯,厉如电光,狠狠瞪着我的脸。林归云满脸是血,被他抓在手中,神情痛苦而狰狞可怖。
我心头就如一个焦雷打过,一时之间,竟然麻木!
终于,再见雷泽。
然,我已肝胆如铁,他却白头心死。
他样子苍白憔悴,细看之下越发瘦削的厉害,飞在头盔外的几处散发竟然灰白干涩如坟头的枯草!虽威凛不减,却显得异常惨澹凶厉,眼色空洞而肃杀,就如彻底绝望之后的一具行尸走肉。
雷泽,我心心念念的雷泽呵!曾经那样明朗豪爽的男子,如今却变得暗沉萧杀!
再见之时,物是人非,我们终于要决杀于战场。
回首向来路,已是天荒地老、不可挽回!
雷泽呀雷泽,若你要的只是我的性命,我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分手之日,我已知道,这辈子也无法忘记你,战阵之中势必难以对你忘情,对于一个武将,这是致命之事。但若死在你手,我却也了无遗憾。
只是,我手中所握,并非我一条人命,更是北天关数万兄弟的命。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自己虽不在乎自己死活,却不得不爱惜众弟兄们的性命。
所以,雷泽,对不起,今日我势必与你为敌。
就在此时,只听雷泽对林归云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林归云面色惨变,咬咬牙,竟然对我大叫道:“丁珂平,立刻下马投降!”
此言一出,北天关大军又是一阵骚动,人人面上现出激动惶恐的神色!
军令如山 ,本应遵守。可主帅令降,叛国投敌,却又如何遵守?!
众军士顿成混乱之局,失去了方寸。
我看着这曾经威风凛凛的一代大将,事到危急时竟然如此神态,一生英名化为流水,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眼看局面已是无法收拾,眉头一皱,运起内力,大声喝道:“林归云,你无耻投敌,不配为北天关之帅,如有半点廉耻之心,就该住嘴!”手中青铜长剑一振,遥指林归云!
雷泽微微冷笑,似乎又对林归云说了什么,林归云脸上肌肉扭曲,大叫一声:“丁珂平,你再不投降,我就要说出你的秘密——”
我一听这句,心头冷笑一声!
这林归云分明是要说出我的身世之迷,以此要协于我。
可我孟天戈纵横一世,岂是受人胁迫之辈?他纵然说出我的秘密,说不得,我也要和雷泽火拼一场。
当下冷笑着,厉声道:“林归云,你如此无耻,如何对得起南朝百姓,如何对得起北天关数万弟兄?还不住嘴,需小心吃我一箭!”说着取过弓箭,一箭杀出,快如追风!
雷泽见状,提着林归云一闪。但我这箭意在警告,使的巧力,箭到半途一挑,雷泽一闪之下,林归云正好中个正着!顿时头盔落地!
我一看之下,发现他无法自行闪避,知道他定是被雷泽点了穴道。
林归云面色惨白,叫道:“丁珂平,你胆敢射杀主帅么?罪不可恕!”
交战的双方被这一幕震动,不约而同缓下动作,天地之间,一时沉闷得有如窒息!
林归云脸上肌肉抽搐,忽然显出狠绝之色,大声道:“雷泽,你可知道,这丁珂平,根本没有带兵的资格,他本是……”
我眼看这人已是铁心投敌,再无可救!心中热血上涌,沉声一哼,弓开如满月,全力一箭射出!一箭既出,回头再射两箭,连环三箭,带着锐急风声,急取雷泽!
这却是我声东击西之计。雷泽抓着林归云,不由他不上当!
雷泽一声冷笑,抓着林归云一闪之下,林归云这话就没能说完。雷泽领教过我箭上功夫,知道颇难抵挡,纵指一弹,打落一箭!却没料到后发两箭,中途一碰,忽然改了方向,快如电光,一取雷泽,一取林归云!
雷泽仓促之中,再出手弹落一箭,却顾不上阻拦另一箭的去势!就听林归云惨叫声中,长箭穿胸而过,他挣扎着看了我一眼,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是惊奇是愤怒也是迷惘!怨毒之色渐去,却浮现出一个扭曲而惨切的笑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