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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竟还牵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大睁着一双清波盈盈的眼睛,微侧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两个男子。神情在骄傲中带着一点天真,虽是小小年纪,却异常美丽可爱。
牧清野看到两位师弟,双眉一扬,笑着快步走了过来。
林清远看着师兄微现苍老的身影,心头一热,急奔过去,祈清羽也几步冲上,师兄弟三人抱成一团,不知不觉中,都已是热泪盈眶。
良久,林清远平静下来,微笑道:“牧师兄,这些年你可辛苦得很呢。”
牧清野豪爽地笑了笑:“是啊,现在我已老了。”
祈清羽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牧师兄,当年那北定王丁珂平失踪之前,荐你为北天关之帅。对你而言,也不知该算好事还是坏事?你虽从此立下赫赫战功,却从此金戈铁马,再也不能解脱。”
牧清野淡淡一笑:“当日北定王禀奏皇帝,拜我为帅,其实也深出我的意料。我本无心富贵,但北定王的一封遗信却说服了我。无论如何,北天关总是要有人驻守的。兰韵死后,我似已对什么都不在乎,倒是在北天关与军中众兄弟同生共死之时,我反是找到了几分做人的活气。那北定王……想必她早已看透了我。我以前虽一直恨她,这件事情却要谢谢她。”
林清远的脸色微微一暗,隐隐约约,心头念起那个傲视天下的绝伦身影,低声道:“她那样的女子,独来独往,纵横天下,原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的。”
祈清羽听得二人议论,不由一愣,脱口道:“什么女子?你们到底在说谁呀?”
牧清野抬头看了看师弟,洒然一笑:“祈师弟,想必你不知道吧?那北定王丁珂平,其实本是天南孟天戈,却是当世第一位奇才女子。孟天戈为人英雄豪情,纵是她的敌人,也是无限佩服的。”
祈清羽闻言,一下子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女子?北定王竟是女子吗?”
他眼中现出茫然的气色,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呐呐道:“我虽与他相处不多,却印象深刻之极!还记得当日谢广宁一案发作,皇帝流涉刑徒三万,哀声遍野。全靠那北定王在金殿之上,故意和我一番争执,巧谏皇帝,令他改变主意,这才救下三万囚徒!事后,我对此人异常佩服。他失踪之时,我还为朝廷痛失栋梁,大为伤悼。这样的绝世奇才,难道竟是个女子?”他口中说着,神情变幻不定,一时之间,竟不能成言。
林清远悠悠苦笑道:“祈师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孟天戈平生做事,肝胆如铁,原非盈盈弱质。你看不出来,却也平常得很。”
祈清羽挠挠脑袋,呐呐道:“那……怎么你们都知道?”
牧青羽苦笑道:“以前我们曾和她打过交道。”心头却暗暗苦笑——岂只是打过交道?这番风云际会,令他得到了兰,却也失去了兰。悠悠往事如烟,此生此世,却再也无法忘却。
祈清羽眼中现出羡慕的气色,叹道:“果真如此,这孟天戈真是厉害之极。她与雷泽决战前的下午,尚且面见皇帝,推荐牧师兄镇守北天关,保得边境安定。又当众拜柳洄雪为义姐,认她腹中孩子为义子,收养叶飞白的孤儿寡妇。更将天刀信令一分为二,令那北定王妃秋沁好与我朝朱震天双分天刀流,以免天刀流无人能制,势不可挡。这番安排,大是周密。显然她决战之前,已有绝死之志,却还是深谋远虑。如此绝代巾帼,只可惜我不曾有幸和她详谈。现在想来,实是遗憾之极!”
林清远听得微微苦笑,暗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以为那是好事吗?一见之后,不过刻骨铭心而已,从此不得解脱,有甚好过?”
祈清羽愣了一下,看着师弟沉默而微带痛苦的眼神,不觉默然。
牧清野轻轻抚了抚怀中女儿的头发,悠悠道:“孟天戈的惊世光芒,原本不可能久现人间的。那日翼天峰一战之后,再没有人找得到她。也许反是好事。”
祈清羽皱眉道:“说来也怪,当日北国雷泽不知如何竟寻到京中,向北定王下了战书。可二人上了翼天峰之后,竟无一人下来。后来,朝廷派出很多人上山搜寻,却再未找到一丝踪迹,二人就此凭空消失,也不知怎么回事?”
林清远苦笑着,缓缓道:“要以我看,倒觉得他们只怕是英雄惜英雄,打到后来,再也不能下手,终于弃剑归隐。那日我去北天关之时,就已看出孟天戈对雷泽颇有情谊,要知道孟天戈曾在北国与雷泽相处半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和情感,又有谁明白?”
说着,他缓缓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