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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傥在这部电影里只有三场戏,也不需要别人和他对戏。第一场是走T台秀,导演全程拍完外加一组蕴傥回眸的特写;第二场是男主就要与蕴傥同台走秀前,他路过公司办公室,看见蕴傥坐在办公室的窗边,静静看着外面车辆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第三场,则是蕴傥泡在暗红液体的浴池里“渐渐死去”。
其他演员并不看好蕴傥,甚至和蕴傥一样走T台的模特们,也不认为蕴傥能表现出剧本提到的那种感觉。
可蕴傥在拍戏时的神态举止,真的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艳到了。
在质地比较厚重的衣服的包裹下,蕴傥那硌人的骨头还是隐约凸显了出来,给那身设计带上了让人惊心动魄的性质。浓重的妆容盖不住蕴傥遗世独立的神态。拍特写时,蕴傥那一瞥,他给人的那种消散脆弱之感直指人心,连临时来监场的前期编剧,都忍不住大大震撼了一番。楚霄他爸要求他们改剧本时,他们还诸多怨言,埋怨倪蕴傥这个空降兵破坏了他们原本的创作,现在一看,只觉当时自己改得不够多,竟然只给了蕴傥三组镜头,都后悔了!
休息时大家都忍不住讨论那个拍何焉的人到底是谁,怎么演技那么厉害却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偶尔空降还会被人如此质疑。
蕴傥的第二场戏所穿的衣服是月白色的棉麻长衬衫,配一条浅蓝色的修身牛仔裤,没有穿鞋,赤着脚抱膝坐在办公室大开的窗台上。蕴傥瘦削的身体被逆光从衬衫里一点一点描了出来,每一根线条,都在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减少蕴傥身形的阴影面积,人体骨骼的曲线美从未以如此让人心疼的方式呈现过。蕴傥看着外边世界的灯红酒绿与纷繁复杂,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让场下的工作人员总担心蕴傥会不会真的跳下去。等到导演喊CUT时,人们才反应过来,蕴傥是在拍戏。
“你在拍戏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我们都以为你真的会跳下去呢!”露露姐帮蕴傥卸妆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蕴傥笑出了声,“没什么,刚导演给我讲了一下何焉的经历以及他当时的境况,有点共鸣,那种感觉挺有意思的。”
楚霄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蕴傥演戏给人的感觉太逼真,而且何焉和蕴傥在气质上实在太过契合,甚至经历还有那么点相似。何焉的悲剧就像一个诅咒,他真担心蕴傥入戏太深,他的命运也会像何焉那样……
看着此时的蕴傥一脸兴奋,和贝贝他们谈论演戏如何如何有意思,楚霄稍稍放松了些,演戏终归是演戏,现实怎么会和演戏一样呢?
第三场戏对目前的蕴傥来说难度实在太高,自从手术之后,蕴傥就有点畏寒的倾向。叫他躺在冷冰冰的池水里,他牙不颤都难,还要一动不动装死人,实在太考验他的忍耐力了。而关键就在于,他在浴池那红通通的液体里坚持了大半天,导演居然忘了喊卡,现场鸦雀无声,要不是哪个工作人员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其他人恐怕都还陷在戏里头,明明拍戏的人只有蕴傥。导演的眼睛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地结束了这一场戏,一贯脾气暴躁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让大家先回去休息休息,平复一下心情路过蕴傥时,还忍不住叹了口气拍了拍蕴傥的肩膀,意味不明,蕴傥只觉莫名其妙的。对他来说,他现在要做的最紧急的事就是换衣服吃饭保暖,简直冷死他了!
当天晚上他就发烧了,幸好戏也拍完了,策划书也交了,作业勉强写完了,楚爸爸也当场给他支付了一笔非常可观的片酬。
发烧期间,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他梦见了蕴生,但是蕴生一见到他就把自己给杀了,他死后又一次次醒来,然后继续被蕴生杀死,他很想从梦中醒来,可是当他“睁开”眼,就是目睹自己被蕴生杀死,以致他的意识回到现实大半天,仍旧不敢睁开眼,他都被折磨得产生阴影了。要不是阿皮哥的出现,叫他起床吃饭,他准保这一天都不会睁眼了。
“你有没发现出院之后你变得有些嗜睡?”阿皮哥担心地问道,他从蕴傥的衣柜里找出更换的衣服,扔到蕴傥床上。他被楚霄调过来担任蕴傥的临时经纪人,虽然蕴傥生活能自理,但是鉴于楚霄担心倪蕴傥不顾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随便做兼职,因此也不嫌小题大做把自己的助手调去给一个签约模特做经纪人,还是制约对方进行经济行为的经纪人。阿皮也尽心尽力,除了监督蕴傥别随便做其他兼职,他还自觉做了蕴傥的保姆,这不一大早就跑蕴傥这里叫蕴傥起床了。要是在手术之前,蕴傥起床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现在时不时出现一两次昏厥、发烧等状况,可把阿皮哥吓死了,他可担心蕴傥一睡不醒呢!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