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醉酒(第2/2 页)
看见父亲已经来到了院门口。脸上的胡子已经蓄的很长了,因为连日赶路而显得乱糟糟的。他的眼睛却依旧目光如炬,朗声笑着走了进来:“阿晃,我回来了!”
然后他一脸严肃的盯着义渠朵儿,半晌才说出一句:“阿晃,蔓蔓这些年可是没好好吃饭吗?怎生的如此矮小。”黎夫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料谁也想不到威名显赫的李大将军竟眼花到连自家女儿都认不出来。
“哈哈,要我说黎将军不如试一试我们北夷的琉璃镜,保证你下一次不会再将孤王的小妹错认为县主了。”义渠铮倒是对黎晁这认不出人的眼神有些了解,只是若是因此而小看这位武将的话,那一定会吃大亏的。这一点,他们北夷已经领教过了。
义渠朵儿本来还想往后躲一躲,没想到义渠铮直接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孤王就不打扰将军了,朵儿我就带走了。”
黎漾倒是已经习惯了父亲看不清人的毛病,年幼的时候他也经常把沈珺当作黎煜来着。“蔓蔓阿姊。”义渠朵儿朝着黎漾投去求救的目光,义渠铮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黎漾身上,绯色的夹袄上沾了些许白色面粉,那张脸更像黎夫人一些,一眼看去他就知道这为县主定是与京城的女子无二的无趣性子。
“公主白日里不是还说思念王兄吗?”义渠铮已经到了,黎漾就不好再将义渠朵儿留在府中,她朝着义渠朵儿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还会去找她的,毕竟她如今才将将摸到了一点点易容的手段。
等送走义渠兄妹,黎漾才双手叉腰看向自家父亲。黎将军此时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坐在镜子前由黎夫人替他剃着脸上的胡子。“嘿嘿,快来,让阿父好好看一看我家蔓蔓。”他朝着身后张开双手,却被黎夫人在背上拍了一巴掌:“坐好,别乱动。”
黎漾这一下也没了脾气,只叹着气走到了黎晁的面前,从母亲手里接过剃刀,在父亲面前虚虚比划着:“阿父,你可要看清楚了。再认错,蔓蔓就要在你脸上画乌龟了。”黎煜在一旁磕着瓜子看戏,要知道如今敢在父亲面前这般胆大妄为的也只有黎蔓蔓一人了,早些年也许还要加上母亲,只是如今母亲成了母亲再儿女面前也要稳重。
“不会认错啦,阿父不是许久未见蔓蔓了嘛。”黎晁嘿嘿一笑,嗓门又高又亮,中气十足的落在黎漾耳朵里。“阿父这次能待的久一点了吧。”黎漾一边替他梳头一边问道,“阿父不知道,阿兄如今是太子兄长身边当差,可以长期留在京里了。”
“而且,绯衣也很衬阿兄。”黎漾将发冠替父亲带好,然后看向铜镜中映出的那张脸,与养尊处优的皇伯伯不一样,父亲的脸上满是刀兵勾刻出的杀伐痕迹,眉眼间的戾气久久不能散去,“女儿本以为只要女儿乖乖的听话,父兄再前线就不会过多的担忧。却没曾想,女儿的小心会让兄长担忧,让父亲心疼。”
黎晁听着黎漾站在他身后说着她这些年甚至不曾说与母亲的话,黎煜和黎夫人此刻正站在门口,安静的不去打扰这对父女。黎漾微微勾起嘴角,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也带上了笑容:“若是女儿今后不再压抑脾性,可是会让父亲难做吗?”
“有人欺负你了?不行我得去找沈雍,走的时候他给老子保证把蔓蔓当亲女儿的。”黎晁是个火爆的性子,更是个实打实的女儿奴,说着就要起身进宫,黎漾有些被惊到了,连忙按着父亲的肩膀解释道:“不,没有,没有人欺负女儿。”
黎夫人没眼再看,她转身带着常嬷嬷去看晚膳准备得如何。黎煜却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我早就和你说了,父亲那里会在意这些事情,是你自己偏不听,这下可是把心放肚子里了?”
黎漾的耳朵微微有些烫,她急的跺脚:“你就知道笑话我。”
晚间,黎漾指挥着黎煜拿着铁锹在她院子里的梨树下,一下一下的翻着土。她去年埋了一整年的梨子酒如今就只剩下两坛。她让人将大一些的那一坛搬出来,小一点的收进了自己屋里。黎煜倒是不喜欢黎漾酿的果酒,他更爱北边热烈的烧刀子,一口下去从食管直直的烫到胃里。
“辛夷,你将这个大的分一半出来,等阿兄一会儿进宫的时候带给太子殿下。”然后她又看向站在院外帮忙的黎煜,“剩下的就留给阿父吧。”
她的话打了一个弯,让黎煜颇有些无可奈何。黎漾借口留在院子里守岁,阿兄今夜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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