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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太!那些烂了舌头根子的混账人唠叨的话儿您也信?若果真如此,那三皇子何以问柳寻花,无所不为的。再者说咱们七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足足有二十分的人才,又恰巧生了个好日子。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八字,这样的人品,一万个人里头也挑不出一个来。除非是个瞎子,不然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哪。”
肖夫人转念一想却啐道:“你就会扯这些好听的白哄我开心。明知道雅儿早就被说与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郑大人的嫡子,如今却拿这事儿来刺我的心儿不成。”
那魏昌家的先不言语,只悄悄儿从紫漆描金松鹤斑竹图炕几上端起一盅香茗,轻轻地吹去面上的浮着的茶沫子,将其奉与肖夫人,方才笑道:“太太莫不是糊涂了。七姑娘的亲事儿只是候爷与郑大人嘴上那么一说罢了,并没有认真下定,做不得数儿的。只要七姑娘中选,候爷自是欢喜那就不消说了的,那郑大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的敢和皇家争媳妇的理儿。太太这次可要拿定主意了。咱们姑娘若成了皇子妃,日后暗香阁的那一对儿还能在您面前神气什么?”
肖夫人接过透明玻璃戗金盖碗,轻轻啜饮着,担忧道:“只是听你方才说起这参选之人众多,且又都是名门淑女,雅儿虽然品貌出众,德才兼优,但能否入选还言之尚早。”
魏昌家的在一旁乃笑道:“太太不必多虑,奴婢都打听妥了,掌管这回选秀的是承乾宫的大总管贾大人。听人说他在西郊有间别院,这几天登门造访的人都快把门槛儿踏破了。舅太太可是直接将两位侄小姐都带去给那贾大人相看过了呢。”
肖夫人既惊又觉好笑,遂满眼不屑啐道:“瑶儿可才刚满十岁呢,她真是糊涂胭脂蒙了心的。这也忒急不可耐了点。”
魏昌家的乃笑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舅太太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奴婢听跟去的丫头讲,金银珠宝竟是成箱成箱地往那贾宅搬,少说也有好几十万两银子呢。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舅太太前几年才将大侄女小姐送进了太子府,如今看着三皇子得势,也眼热了,跟着凑热闹!”
肖夫人将茶盅往炕桌上重重地一顿,连声催促道:“如今看来这事儿却是宜早不宜迟,这可是个翻身的大好机会,咱们可千万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儿了。你快去外书房找人托老爷之名下一张拜帖给那位贾大人,语气要客气一点。若这事儿成了,我倒要看看这府里还有谁能大的过我去。”说罢命魏昌家的附耳贴面过来又如此这般唧唧咕咕嘱咐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那魏昌家的方才匆匆退下自去料理不提。
正文 34:桃之夭夭,烁烁其华(二)
此刻,江雨霏却在孙姨娘房内闲话家常。环顾周遭,乃见四壁徒徒,陋室空空:屋里仅有一张半新不旧的榆木雕花架子床和一架磕了角的榉木几案并几张脱漆看不出图样的水曲柳靠背椅,就连小户人家的陈设装点也比这精致些。案上木根花插中供着数枝红梅才给这暗淡简陋的居所增添了些许暖意。母女俩的衣着也甚为寒酸,孙姨娘着一身银灰暗花缎面对襟褙子及霜色马面裙,而三小姐王淑明只穿着黛蓝镶边豆青底鹅黄萱草刺绣的圆领人字襟褂子下面系着荼白花卉弹墨裙。二人头上皆无钗环翠缕,孙姨娘梳简单的圆髻,只插着一支老银簪。而王淑明则挽着黑鬒鬒的(髟赞)儿,鬓边簪一朵含苞欲放的金盏菊。
孙姨娘将一粗胎白瓷盖碗奉与雨霏,一脸窘态,讪讪道:“郡主殿下莫怪,我们娘儿俩向来脾胃虚寒,没有饮茶的习惯。这些雨花茶,还是旧年里老爷赏下来的。虽已是陈的了,到底还有些香气。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真是怠慢了。”
雨霏见她面红耳赤,满眼歉意,遂清啜一口,含笑道:“姨娘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您在婆母身边多年,也算是本宫的长辈,哪有嫌弃之礼呢。”
孙姨娘连声称不敢,便慌忙唯唯诺诺地站向一边。雨霏几次让座方不就,也只得罢了。因笑道:“前个儿敬懿太妃赏了本宫一些枸菊糕和茯苓饼,心里想妹妹吃着正好,就留了一些送过来了。”
孙姨娘闻言一叠连声称谢,拉了王淑明就要行礼,桔梗,碧纱等忙拉住扶了起来。
雨霏顺势拉过王淑明的手儿,柔声问道:“这大节下的,妹妹怎么穿的这般素净,况且天气湿寒,这屋里又没个火盆暖炉,依旧比外边好不了多少。瞧这单褂夹袄子的,也未必能保暖。妹妹倒不如将前儿本宫命人送来的销金彩缎拿出来做几件衣裳换上岂不好些?”
那孙姨娘支支吾吾了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淑明态然自若,缓缓儿低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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