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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之”她怔怔了半晌,才无力的道:“你,可有何心愿?朕定替你办到。”
杜悯微微浅笑,眸光如星:“陛下今日能来看我,就够了。”
叶明净一阵气闷,只觉心绪烦乱:“惜之,你这般无欲无求,你叫朕,你叫朕如何相报。”她咬了咬牙,艰难的道:“这些,只是朕随口道来。惜之,朕不想骗你,你的这些举措,朕可能完成不了。不过你放心,即使朕完成不了,朕之后的君王,也会替朕完成的。”
杜悯的脸上没有惊讶,只有恬淡的笑容:“无妨,悯的本意也不是万载基业。为博陛下一笑而已。陛下无需烦恼。”
叶明净苦笑:“惜之不必安慰朕。”
杜悯笑了笑,眸光微闪:“陛下今日既然微服来访,可否让悯将陛下当做旧友,平辈相称,清茶相待,手谈一局。”
“当然可以。”叶明净欣然一笑,迅速换了称谓:“只是我的棋艺不好,惜之可别嫌弃。”
“不会的。”杜悯微笑,从榻上的小几桌子下取出棋盘、棋盒摆好。顿了顿,轻声问:“澹宁,欲执何色?”
叶明净顿时一怔,片刻后释然一笑:“好久没人称呼这字了,朕、我都快忘了。”
杜悯安静的凝视她,又问了一遍:“澹宁,执何色?”
叶明净手一斗,差点打翻棋盘。她匆匆起身:“我,我持黑子就好。这儿没茶,我去外面催催。”裙裾一摆,飞快的冲出门。
“砰”地反手将房门在身后一关,心脏狂跳。大口大口的吸气。远远的,冯立见她出来了,躬身上前询问:“陛下?”
叶明净吸了两口气:“去,泡两杯茶来。啊不,再弄个炉子进来炖水。”
冯立看了一下她的脸色,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杜夫人亲自带了下人将一应茶具送到,却见叶明净依旧站在门外。愣了愣,笑道:“陛下,茶水送来了。”
“哦。”叶明净面无表情的让开,“放进去吧。”
杜夫人和冯立皆是一头雾水,两人走进室内,只见窗明几净,杜悯斜靠在榻角,榻上摆了小几,几上放着棋盘。他手持白子,轻轻摩挲。
嘴角带着温温的笑意,眉眼柔和到似要融化。
难得见到丈夫有这么好的心情,脸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杜夫人心下大为放松。利落的指挥了下人将茶水摆放好,又炖了一壶热水在红泥小炉上,放到屋角去烧。冯立试探的问:“大人,屋里可要留个人伺候?”
“不必。”门口传来清晰的女声。叶明净脚步蹭蹭的走进:“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离此地三丈外候着。”
冯立心下一凛。三丈外的距离,这是在暗示她不想让人听见屋里的谈话。当下应诺:“是。”
门再次关上。叶明净走到杜悯身边,目光扫了扫他明显示好过刚刚的脸色:“我在窗户外看见了,亮闪闪的是什么?”杜悯叹口气:“没什么?”
叶明净盯住他,他静默了一会儿,忽的一笑,摇摇头,从身下取出一个布卷。叶明净拿过展开,青色布卷中插着一排粗细不一的金针,在阳光下闪着惊心动魄的光泽。
叶明净胸口微微的起伏,将布卷卷好扔下:“用完了就收好。”回身坐到他对面,“不是要下棋么?下吧。”
杜悯又是一笑,眸间的光彩不再掩藏,柔声道:“澹宁,持黑子者先行。该你先。”
叶明净的手又是一抖,刚抓入手心的一颗黑子掉进棋盒,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又是一抓,随手往棋盘上一放:“你棋艺怎么样?”
“尚可。”杜悯回答。
叶明净又抓了一把棋子在手:“那就是不错了,让我五子。”
杜悯笑道:“为何?”
“不为何。”叶明净似恼羞成怒,烦燥的敲了敲桌子,声调略高:“你倒是让不让?”
“让。”杜悯叹息一声,“自然要让。”
“啪啪啪!”叶明净又一连摆了四个子,收回手端起茶盏:“该你了。”
杜悯对着棋盘沉思了一会儿,放下一颗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起来。叶明净是有名的臭棋篓子,她讨厌下棋时动脑筋,随手看着顺眼就放棋子,即不管有没有陷阱,也不为后手考虑。随心所欲。一般来说,和她下棋结束的都会很快。可到了杜悯这儿,下了半天竟然成了角逐之势,黑白子势均力敌。也不由瞪大了眼睛,汉为观止:“惜之,原来你是国手。”
杜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