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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武洋匡天生就没手没脚,医生怕他妈妈看到孩子出生的样子晕过去,就准备了急救包、氧气瓶。没想到他的妈妈看到这样一个残疾孩子的第一反应竟是:“我的孩子,终于见到你了,让妈妈想死了。”
乙武洋匡的妈妈没有唉声叹气,更没有放弃养育的责任。她认为四肢残缺的儿子也有他独特的生命价值,应该和其他生命一样认定自己的自尊和不可替代性。所以,她没有因为儿子身体的缺陷而过多地溺爱、担心、纵容他。她给儿子的爱很有理性,能做的事,尽量让他自己做,这样,乙武从小就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他在读小学时参加学校的体育课,和同学们参加晨跑和游泳比赛;读中学时参加学校的篮球俱乐部,并成为比赛取胜关键的“秘密武器”;读高中时参加橄榄球俱乐部,成为俱乐部里教练的得力助手和情报收集员;读大学时参加英语演讲比赛获得第一名……当一个残疾人被认为能像正常人一样参加各类活动时,他还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是残缺的吗?
所以,我们在书中读到的,是这个日本著名学府早稻田大学的学生自强不息、快乐洒脱的性情,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恩情怀和心灵永不满足、顽强不屈、矢志奋斗的积极心态,全然没有因自己是无手无脚的残疾人而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自卑、封闭自己的悲观情绪。乙武虽是位残疾人,但他的心灵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自信。
我们大家都熟悉的张海迪,从小她的妈妈也是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海迪,把床上的被子叠起来”“海迪,帮妈妈拿书过来”…… 妈妈眼中的海迪和正常人无异。所以,无论怎样,海迪总会找出很多办法来,让自己克服困难,能够像健康人一样拥有理想的生活。她去创造,去尝试,去学习知识,获得了工作,取得了成绩,拥有了美好的家庭,把被疾病折磨的生活过得“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
人无法全凭自己拥有自我价值感,即使是一个健全的人,也至少需要一个重要的他人,来肯定自己的价值。人的自我概念,生成于生命的头三年,主要来自于照顾者的反映。对孩子来说,这个重要的人就是妈妈。妈妈的眼睛,妈妈对孩子的感觉与期望,培养了孩子的自我信念。在我们幼小而依赖别人的岁月里,妈妈决定着我们早期的命运,如果我们从妈妈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珍贵和独特,就会容易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建立自我的尊严。
台湾有一位母亲因为对丈夫不满,就把对丈夫的怨愤迁怒到孩子身上。她的女儿本来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是她总嫌女儿无能没用,总是拿女儿与她的一个好朋友相比:“你看人家,活泼可爱能干,显得你就跟个小傻瓜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儿就朝着她的精神暗示方向发展,把母亲对她的指责一一实现了。母亲给她留下了童年的创伤回忆,使这个孩子的“生命过程中经历的艰苦非言语能道尽”。但最终她重新修正自己,在心理学的意义上找到了母亲指责的印证,并在灵修中让自己的身心处于悦然宁静的状态,而这样的结果,是她经过了许多次精神病痛的折磨之后才得到的。
告诉孩子“你是一个怎样的人”(2)
早期家庭生活中的耳濡目染,根深蒂固地决定着一个人对生命的认知。所以,妈妈的眼睛就是孩子自我认知的镜子,童年经验对人的一生有着重大的影响。
在乙武洋匡的书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母亲不仅对老师特别尊重,就是对我也不过多干涉。入学之初,小朋友们常常问我为什么没有手脚,还时不时地触摸我残肢的断面,有的孩子还故意不穿袖子,一摇一摆,模仿我的样子戏弄我。老师有些担心,生怕母亲会怪罪学校,可母亲一笑置之,说:“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大人没必要管,让他自己解决就行了。”老师为母亲的宽宏大量深感钦佩。
我上了中学以后,母亲对我的自主权更加尊重。一般情况下,为人父母者往往过于呵护自己身有残疾的孩子,我的父母却不这样,不但敢于放任儿子离家,而且还趁此机会外出旅游,好像巴不得似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把儿子当成残疾人。
这样最好!过于呵护自己的残疾孩子,就是因为觉得他“可怜”。如果父母先有这种想法,时时处处小心翼翼,这样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把“可怜”的意念传染给孩子,孩子也就会自以为“可怜”,那么他就不可能勇敢地迈上今后的人生之路。
我在父母的养育下,自四五岁懂事起一直到快二十岁,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残疾人,因此也就从未因自己的残疾而苦恼过。在任何时候,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