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清白(第2/2 页)
毗月面色发青,哭都不敢哭出声,嘤嘤呜呜在那里发抖。
朝露在庭中远望声色喧嚣的王殿,心中放不下的那件事渐渐盖过了再见三哥的喜悦。她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在原地踢着地上石子,踯躅着问道:
“三哥,出城之后,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可以和三哥一起去北匈,闯荡天下吗?”
洛枭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去。
少女垂着头,不肯再往前走。面上渐露微红,双颊映着点点灯火,衬得雪肤浮光,娇而不媚,甚是动人。
妹妹已不是幼时那个缠着他,求他抱着骑马放纸鸢的小姑娘了。
不知为何,如此看着她,洛枭心头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来。
“朝露,三哥不能带你去北匈。”
三哥一向只唤她小名露珠儿,甚少正正经经地叫她“朝露”。
她抬起头,看向一旁止步不前的三哥。
洛枭却没有在看她,而是目色沉沉地眺望远处天际的群峦。
“父王生前,已为你定下一门亲事。等送你完婚后我才会独自再去北匈。”
她是大梁公主的女儿,单于不会容她,和他去北匈只会平添险难。待他倚靠北匈站稳脚跟,才能回来护住他的露珠儿。
朝露怔住,扭头就走,拂袖道:
“亲事?怎会有亲事……我才不嫁人。”
前世可从未听说父王为她定下了亲事,今生为何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傻话。”洛枭失笑,追过去拉住她,轻抚她散乱的鬓发,“姑娘家怎能不嫁人?”
朝露气急,不知如何与他说清,二人僵持之际,她忽然被疾行一步的洛枭猛地扑向另一边:
“小心!”
须臾间,一支利箭擦身而过。
朝露趔趄一步,朝后望去,只见洛枭肩头被疾飞而来的利刃戳破,裂帛散了开去,露出精壮的大臂。
“三哥!”
“只是皮肉小伤。”洛枭屈膝半跪于地,捂住右肩溢血的伤口。到底是多年征战的大将,他面容镇静,道,“是那个杂碎追来了。”
远处传来兵戟之声,似是朝她宫中而来。
可断不能被洛须靡的人发现三哥的行踪。
朝露上前扶着洛枭,急步往寝宫内里走去,刚关上门,就听外面有人问毗月:
“可有看到一个黑衣刺客?”
毗月久久未答话,那人大喝一声:
“给我搜!”
朝露听到声音,心念一动。她将受伤的洛枭推去榻上,想用数层帷帐和几床薄衾将他掩住。奈何他身形太过高大,盖了头还露出脚来。
洛枭陷在柔软的衾被中,一股少女的幽香直冲他鼻尖。他脸一沉,心觉不妥,刚想起身,外面的甲兵已破门而入。
少女纤弱的身姿挡在他面前,对来人高声斥道:
“我的寝殿,你们也敢擅闯?”
数十个甲兵围在她前方几步外,蠢蠢欲动。后头忽闻一声:
“闪开!”
绛衣银甲的邹云从重重甲兵中现身,拱了拱手道:
“殿下受惊了!”
朝露料到是他。这天底下能伤到她三哥的人实在不多。
她拉下帷幔,笑语盈盈望着低垂着头的少年:
“是邹将军呀。好久不见。”
自那日大火起,邹云似是避着她似的,不常来她宫里露面了。
说是近日西域各国使臣还有僧众纷纷来朝,王庭内外禁军布防,他不得空过来。
实际原因,她心知肚明。
“臣死罪。宫中有刺客,在殿下宫外发现刺客血迹。请殿下准臣入内查探,确保殿下安危。”他不敢看她,只低着头。
“哦?刺客?我倒没见着。”朝露慢悠悠起身,将一头鸦云乌发拨去背后,行至他身侧。袖口有意无意拂过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又很快背身离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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