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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那张纸抖得哗啦直响,接着双手展平,先示给冯县令,接着依次出示给围观百姓看。这一下,人人都瞧得是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一张卖女契。契首列着立契人的姓名,正文中间有大写的银两数目“十五两正”。立契人容平安押名捺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十五两正”的字样上也捺着一个鲜红的指印。整李契书字迹清楚,语意明白,并无任何瑕疵可寻。
黄士定转头向冯县令道:“冯大人,请这就命人比对我这张契上的掌印与容老儿的掌印是否相合。若是掌印相合,自然就该将那容丽娘断归与我。”
冯县令把目光投向李三思。李三思笑着道:“这个却不用着忙,待我先变个戏法儿。”
他又向黄士定道:“你把那张文书放入这托盘里,用镇纸压好首尾边角儿,不要盖住字迹。我若是碰它一下,就算你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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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生猛也是菩萨意
黄士定迟疑了一下,猜不透他要搞什么鬼,但又想着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他偷天换日做手脚,于是依言照办,将那张文书放入托盘,覆盖在盘底的那一层红色小果子上,展平后四角压上镇纸。
李三思瞧见托盘中契纸用的是比较厚实的夹边纸,且上面所书的字体甚大,就问容安平:“容老伯,你识得字吗?按下掌印的是这个吗?”
容安平忙道:“小人识得几个字的,怎么会在卖女契上按下掌印?这掌印定然不是小人的。”
李三思又问:“那你原先按下掌印的借契上面的字,也是这般大小吧?”
容安平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称是。
李三思不再问他,而是叫曾大宝到跟前咐咐了几句。曾大宝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后,他双手端着一锅热油回到了公堂上,迷惑地看着李三思等待他示下。
这时,李三思笑吟吟向着围观人群作了一个四方揖,学着街头卖艺的人那样高声道:“各位乡亲父老,看我变一个戏法儿让各位瞧个稀罕。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没钱没人的捧个嘴场,替我传扬传扬……”
胡乱嚷嚷一阵之后,他吩咐曾大宝将那锅冒着热气的清油一点一点缓缓倾入盛放着契纸的托盘中,直到油面与托盘边缘齐平为止。围观众人好奇心起,都凑近几步探着脖子,睁大眼睛观看。连一向稳重的冯县令也从公案后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只见盘底铺着的冬青果子立时就浮起飘在油面上,被四个镇纸压住的那一大纸契纸和被契纸盖住的果子自然就没能上浮。
片刻之后,围观众人突然发现,一片冬青果子顶起一块手掌形状的纸片浮到油面之上。这一块纸片儿竟然就恰是契纸上原来的的那个鲜红掌印部分。
众人此刻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掌印是被整个儿从借贷契上挖下后粘补到卖女契上去的。契纸上有挖扑之处必用浆糊。不论做得如何精细巧妙,这浆糊遇热油就会化散变松,再借着冬青果子的浮力往上一顶,贴补上去的纸片就会脱离压在盘底的契纸浮到油面之上。
黄士定见被当众揭穿,脸色不禁又青又红。冯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将这位伪造文书、图谋行骗的奸徒与我拿下!”接着,就有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将黄士定锁拿住。
黄士定虽被锁拿,却并不如何惶恐,自拊就算自己被判罪下狱,郑伯爵也必能捞他出来。
冯县令肚子里正盘算着怎么判罪才合适,李三思上前低声对他说道:“冯大人,你也不用将他下狱羁押,这种有财有势有背景的主儿,蹲牢里那也跟外面没多大区别,有的是人奉承巴结。再者,也羁押不了他几天。郑伯爵必然会设法走通州府上官的门路来压你,迟早也会捞他出来。到不如给伯爵府一个面子,不收押人犯,只打上几十大板,那才是实实在在让他长个记性。”
冯县令原本也担心他说的那些,一听觉得有理,便笑着道:“就这么办。你到是在开审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处刑了,难怪之前说要让那厮直着进来,趴着出去。”
不把黄士定下狱也是有代价的。冯县令给了他两条路,要么下狱兼打板子一样不少,要么只打板子不下狱,却须得自己将既往一年之内他人立给自己的借契与买卖田宅契据全部作废。黄士定虽然觉得十分肉痛,却也害怕下狱,也就选了后者。
冯县令于是判决,杖责黄士定四十大板,且他手中所有订立时限在一年之内的借契与田契、房契全部作废,借贷未还者不必归还,已还者可索回本息,田宅已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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