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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邦纳小姐优心忡忡了?”
“啊,不错,她这是自作自受。”
“她把启事看得很认真吗?”
“简直把她吓得魂不附体。”
“布莱克洛克小姐第一次看到启事时似乎认为这跟您有关。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啦,这儿一切她都怨我!”
“您确实与此事无关吧,西蒙斯先生?”
“我?没有的事儿。”
“您是否见过或同鲁迪·谢尔兹说过话?”
“我这一生从未见过他。”
“可这是您喜欢开的那种玩笑?”
“谁跟您这样说的?就因为有一次我把苹果馅饼弄到邦尼的床上,又有一次给米琪寄了一张明信片说盖世太保正在捉拿她的路上——”
“跟我说说发生的事儿。”
“我去小客厅拿酒,突然,说变就变,灯全灭了。我转过身去,门口站着一个家伙,说:‘举起手来’,然后大家有喘粗气的有惊叫唤的。我正在想——我能朝他突然袭击吗?他开了枪,后来他跌倒在地上,他的手电也熄灭了,我们又陷入黑暗。然后伊斯特布鲁克上校用他在军营说话的嗓门儿下命令。‘开灯。’他说。我的打火机能打燃吗?不,打不着,那些该死的新发明都这个样儿。”
“您觉得这个闯入者肯定是向布莱克洛克小姐瞄准的?”
“哼,我怎么知道?应该说他拿出左轮枪是为了好玩——然后也许玩过了头。”
“所以就朝自己开枪?”
“可能吧。当我看见他那张脸时,他看上去脸色苍白,像是那种容易惊惶失措的小偷。”
“您确信以前从未见过他?”
“从未见过。”
“谢谢您,西蒙斯先生。我要与昨晚在场的其他人都面谈一下。从谁开始最好?”
“这个么,我们的菲利帕——海默斯太太——在达雅斯宅邸干活。那宅邸的大门差不多就在这个大门的对面。然后,斯威腾汉姆一家最近。谁都会告诉您她家在哪儿。”
第七章 询问到场人
达雅斯宅邪在战争的岁月里肯定历尽了艰辛。原来栽种芦笋的园圃,如今长满了欣欣向荣的麦斜草,惟有几株摇曳的芦笋簇叶亭亭玉立,显示了其继往的用途。千里光、旋花和其他有害植物则生机盎然,茁壮成长。
一望而知,一部分菜园子曾被变为军训用地。在这里,克拉多克发现一位愁眉不展的老头正心事重重地倚着一把铲子。
“你想找海默斯太太?我说不准你能在哪儿找到她。要做些什么,她可有主意了。谁的意见都不听。我可以手把手教她——只要她愿意——可有什么用呢?这些年轻的女士就是不听!以为她们什么都懂,就因为穿上了裤子,坐在①在当时,英国传统的妇女,尤其在乡村,都穿裙子。——译注。
拖拉机上兜风。可这儿需要的是弄园子。这可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弄园子才是这个地方需要的。“
“看来好像是这样。”克拉多克说。
老头把这话当成了一种诽谤。
“好好瞧瞧,先生,这么大个地方你以为我有什么办法?
三个大男人加一个小子,那是以前。现在也需要这个数。可没有多少男人能像我这么干活儿。我在这儿有时候要干到晚上八点。八点呐。“
“晚上干活你靠什么照亮?一盏油灯?”
“我自然指的不是一年当中的这个时候。我自然说的是夏天的晚上。”
“哦,”克拉多克应声道,“我还是去找海默斯大太吧。”
这个乡巴佬表现了某种兴趣。
“你找她干吗?你是警察,对吧?她有了麻烦?要不是就跟小围场有关系?蒙面人闯进去,操左轮枪扣了一屋子人。这种事儿战前可没发生过。逃兵,错不了的,就是逃兵。
亡命徒在乡下荡来荡去。军队干吗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不知道,”克拉多克说,“这次打劫引出了不少闲话吧?”
“那当然。咱们来干什么?这是内德·巴克说的。来常看电影呗,他说。可汤姆·利莱他说是来让外国佬找乐子的。决错不了,他说,给布莱克洛克小姐烧饭的那姑娘脾气槽透了——这事儿肯定有她的份儿,他说。她是共产党,要不就是更糟的什么玩意儿,他说,可我们这儿不喜欢这种玩意儿。马莲,就是铁栏杆后面的那位,知道吗,她的说法是布莱克洛克小姐家肯定有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