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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显峰皱了皱眉头:“我觉得……”
“那个丫头被看管的很严,很少有机会抛头露面的。其实若论我的本意,我也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搅和进来。但是显峰,这老东西的手脚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快……”孟恒宇看了看陆显峰两道蹙起的眉头,颇有些惋惜地叹气:“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虽然是条捷径,但是太过危险……”
陆显峰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孟恒宇斟酌片刻又说:“要不这样,我想法子让人介绍你和孟恒飞认识吧。你也看看孟汇唐一心想推进孟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如何?”
陆显峰反问他:“孟恒飞还没有毕业?”
孟恒宇点了点头:“这小子是个军械迷。会一点拳脚,喜欢玩射击。你们应该能有不少共同的话题。”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孟恒宇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听说邢原的老婆快生了?你记得到时候替我送份礼过去。咱们说不定还要倚重这位邢老大呢。”他摆了摆手,拦住了陆显峰要说的话,闭着眼睛靠回了沙发里:“今天我就不留你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陆显峰走到门口的时候,孟恒宇又喊住了他。却不睁开眼,只是懒懒地靠着沙发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淡淡说道:“正正我已经接回来了。”
陆显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回去吧,”孟恒宇微微叹了口气:“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U盘
似真非真的一片迷雾中,苏锦再一次看到了林之之。
短发,身上穿着红色的夹克,是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穿的衣服。皮质的夹克,象另外一层皮肤一样包裹着林之之高挑的身体,飒爽而妩媚。那是苏锦一向喜欢却又一向缺乏勇气去尝试的风格,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眼前的一切都暗合了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她的宿舍,围着饭桌,林之之甚至还和菁菁开起了玩笑,说她把土豆丝炒得象酱瓜条。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边的小虎牙,有点孩子气。她离开自己的房间时,用空着的两只手紧紧拥抱她,在她耳边低声地说:“对不起。”
苏锦不记得之之真的说过这句话。当时的情景太模糊。可是这三个字让她感到不安,她急于找她问个清楚。可以一转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似真非真的一片迷雾,是梦境最开始的样子。迷雾里有澎湃的水声,隔得很远,像野兽刻意被压低的嚎叫。迷雾中暗影憧憧,似乎隐藏着很多人,但是苏锦一个也看不清。只觉得脚下很软,仿佛沙地。连空气里都满是潮湿的、腐败的味道。头顶一弯惨淡的月牙,苍白而冰冷。
苏锦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臂。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拽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这是之之的手,苏锦认得她中指上一块硬币大小的烫伤。那还是初二那年的冬天,林强和她因为一点什么事儿在厨房里争吵起来,结果被林强用力一推撞在了锅沿上……
“之之?”苏锦喊她的名字,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拽紧了林之之的手。明明没有用力的一拽,之之却顺着她的力整个歪倒了过来,苏锦心慌意乱地伸手去扶时,才看清手里哪里有林之之?竟然……
竟然只是一段残肢。断裂的地方靠近肘关节,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惨白色的骨碴绞在一起,深色的粘腻液体正顺着断口缓缓地流下来……
苏锦不顾一切地摔开手里的残肢,抱住头歇斯底里地放声尖叫。一直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满头满身都是热汗。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手和脚却在不停地抖,怎么按都按不住地抖。她甚至还记得梦里那段残肢拿在手里时凉滑的触感。
如此清晰。
如此真实。
前所未有的恐惧从身体内部攥紧了她的五脏六腑,迫得她几乎要吐。苏锦伏在床边低声喘息,汗水将头发黏在额头,仿佛连那湿重的发丝都变成了某种令人反胃的东西。
苏锦再往前凑了凑,伸手按亮了台灯。“啪”的一声轻响,暖色的灯光剖开黑暗,脑海中虚无的恐惧瞬间被眼前实实在在的静谧所取代。苏锦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场梦。
她想:还好,只是梦。疲乏地靠回枕头上,却再没有了睡意。夜晚的寂静将远处厂区发出的嗡鸣声无形中放大了许多,听得久了越发觉得心烦意乱。无论怎么安慰自己还是觉得不安心。于是摸出手机调出了彭小言的号码。电话响过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显然电话那边的人也还没有入睡。
“小言?”苏锦喊着她的名字,心有余悸:“我刚做了噩梦。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