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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是”。放下听筒之后,他转过身来,突然大声说道:“好了,是他。为什么——日本人非得今天投降?现在我要去参加胜利游行了,偏赶在我玩得正带劲的时候。”其他人都说:“就是,胜利来得大快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呢。”萧振瀛显得比其他人更为兴奋,他说:“不信等着瞧吧,接管东北将是我们最头疼的事。”
果然,在随后的几天中,他的乡村别墅门庭若市,东北来的政客络绎不绝。除了萧振瀛之外,大家都一致认为应该释放少帅,井请他出任东北的最高统帅。他们的主要理由是,在东北没有人能象张学良那样受人拥戴。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蒋介石会对张学良记恨终生。张背叛过蒋介石,甚至还羞辱过他。蒋介石决定不释放张学良——
或者说对此事根本不予考虑。这样一来,委员长面前便出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在东北有能力有威望的政界人士中,找不出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由于没有一个现成的“统帅”,蒋介石决定分疆而治。于是,他把原有的三省重新划分为九个省,哈尔滨和长春则作为行政院直辖的特别城市。这样一来,他就弄出了九位省长的空缺,他把这些职位留给了东北地区与cc系有关系的二、三流政客,而东北的民众则根本没听说过这些人。
蒋介石不但不释放少帅,不让他工作,就连少帅的同事也一个部不让返回东北,即使以非官方的身份也不行。出人意料的是,身为满族人的埃里克·周却被从未见过面的哈尔滨新任市长杨绰庵看中,杨绰庵请他当自己的第一秘书长,被他婉言拒绝了。杨绰庵也是一个忠诚的国民党党员———名政学系的成员。
由于仍需一位最高统帅,蒋介石便任命另外一名政学系成员熊式辉为东北九省的最高长官——这使CC系和黄埔系的人很不高兴。
在任命熊式辉的同时,委员长还任命他的儿子蒋经国为外交特派员,专门负责与苏联占领军打交道。
几个星期之后,蒋介石邀请老资格的记者胡霖在重庆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密谈,征求他对战后恢复重建工作的意见。现在看来,胡霖当时对蒋是有利的,但委员长全没听进去。
胡霖的建议是:
一、将首都迁回北平,并将其改称为北京。
其目的是为了赢得黄河以北的人民对国民党的支持,由于该党曾选定南京为首都。因此,北方人便觉得他们脱离了政治生活的主流、成了二等公民。
二、要么认真与共产党谈判,要么公开向他们宣战,不要理会美国政府的建议。
三、接管日占区的上作一定要体现出公平和同情。不搞政治迫害。因为,与日本人合作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违心支持傀儡政府的。日本人打进来时,国民党仓惶撤走,而其他绝大多数人则被扔下没有人管。
四、由于日本人从1931年起将东北占领了十五年,因此,应给予东北特殊的关怀。
五、在原来日本人占领的乡村地区实行农业改革。
六、高度重视日占区青年的再教育问题。
蒋介石对此建议无动于衷。
少帅不能获释,就因为他曾是一个“叛逆”。同样,曾在日本人手下做过事,甚至仅仅在日战区生活过的人都不可能得到委员长的谅解和信任。
人民原以为他们被解放了,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骑在他们头上的只不过是又换了一拨。
日本刚刚投降,重庆就马上派出官员接收南京、上海、北平和天津。这些前来作威作福的“解放者”,象贪婪的饿狼一样突然骑到了人们的头上。他们毫无同情心,脑子里根本没有一点儿恢复重建的概念。所有的东西都要没收:黄金、房子、汽车、女人。
在他们口中,“重庆”一词的意思就是:“芝麻,开门!”借此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曾为日本人工作过的人均被逮捕入狱。但是,只要他们拿出现金和财物进行贿赂,就往往可以被保释,或免遭逮捕。那些为汪精卫政权卖过命的人,他们的亲戚朋友也受到了牵连。
这些人的贿赂往往容易奏效,可以使其免受铁窗之苦。
不光是重庆的官员从接收工作中发了大财,当时,有一位英官员,他坐飞机每周于重庆和上海之间往返一次,把成箱的中国钞票带到上海,以官方汇率兑换成外币。经过几个来回,他就赚了100,000美元,随后便辞去了官方的职务。此人在担任“盟国”官员期间,在上海市原来的法国租界中还占了两幢漂亮的洋房,据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