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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而祁龙一早便与易戈去了山中,我相信他们并非去那鬼宫旧地,却不知是去了哪里。而我,则在廊下绣着我的处女荷包。图样是我自己画的,画的正是那并蒂的榴花。我的画是跟着美人爹学的,还颇有那么几分自信。至于绣工,这二个月我好学不倦地跟着春满,绣得不好便拆,反复几遍,终于自己看满意了,才一点一点地下针。
过了午时,倒是祁龙和易戈先回来了,带回了一些猎到的兔子和野鸡,原来他们竟是打猎去了。东西一取回来,春满、沐莺和倩倩马上拿去洗剥干净,我想帮忙,却被她们推回了房。申时过后,一早便出门的子布子迁和景公公也回来了,买了许多面粉、盐、糖等东西,春满笑道:“回来得挺快,我还来得及做长寿面。”
暮色四合的时候,中间厅堂中的位置已排好,桌上已安置好烤的兔肉、炖的野鸡,沐莺和倩倩端上长寿面,正待合上门扉,易戈忽道:“等等,我还有一个菜。”便匆匆奔进厨房,沐莺和倩倩大感好奇,跟了过去。片刻之后,春满一脸震惊地跑回来:“驸马真的会做菜。”
易戈端出来的是一种野菜,去年在独望村时做给我吃过,色泽翠绿,清香,有一丝苦但回味很好,我很喜欢。看到那盘菜,祁龙恍然:“我说你在地上拔什么呢,还以为你闲着拔回来喂马,竟是喂雾宝的。”
子布子迁为我们满上了刚买回来的梨花醉,正待举杯,却听到有人敲门。我们和附近的群豪似乎都不熟,春满犹豫着去开了门,站在门外的却是沈怡眉和南聪。
怡眉道:“我们是来庆生的,哇,你们倒是弄得很丰富嘛,穷乡僻壤的还这么奢侈,倒也不枉我带来了千里香。”千里香是岭南的名酿,比一般的梨花醉自然是好多了,我们忙添置了两个位置,让他们入了席。
很久没有这么热闹地吃饭饮酒聊天了,上次这般热闹似乎还是送她出嫁的路上,只是换了几个人。
不知不觉地我便多喝了几杯,脸烧了起来,头也有些晕了。不知道席是何时散的,怡眉是几时走的,只记得她也喝多了,胡乱地往我怀里塞东西。
我是易戈扶回房的,将我扶坐在床上后,他从怀里掏出一物,细细地插到我的发髻上,又拿了一面镜子给我,镜中人粉面桃腮太象熟得快烂了的红桃了,墨黑的发上新簪了一支雪白的桃木簪子——桃花簪。我将它取了下来,细细瞧着,醉眼中也还瞧得出那细致的刀工,几朵重瓣的碧桃攒在一起,薄挺的叶片,脉络清晰,虬曲枝条正是那簪柄。花瓣有卷曲的,有伸展的,片片精细,摸上去,光洁滑腻,只不知用了多少心思方打磨成。我喃喃道:“好美,那么长一根树枝只雕得这一枝么?”
他坐在我身边轻揽住我:“不是,还有两枝,我只中意这一枝。”
我将头埋入他怀中:“你做的我都喜欢,那两枝也给我吧。”
他轻吻我的发心:“好。”
醉意朦胧间,我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低语:“今天,真开心,真……幸福……”
在他怀中入睡,甚觉安心。
只是夜半,朦胧中伸手去摸枕边人,却摸了一个空。衾被渐凉,身上忽然便也有了一丝凉意,便也坐了起来。他应该出去未久,我轻手轻脚地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我的直觉向来敏锐,虽未看到他的身影,我却固执地往北面行了一段,果真便在溪边松林中看到了他,半弯明月,照着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影。
逐虹 第二十九章 地道
我距他们虽然不是很近,但我的耳朵一向好使,虽不十分真切,总也听得一两句。
只听易戈问道:“他们挖得如何了?”
那另一人道:“清理了一小片山坡,但并无别的发现,没有机关,没有……。少主,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
易戈又道:“不必浪费体力,他们清得越干净,我们越省事。”
那人又道:“只怕那些武林人清理干净了,便要圈地,到时插手不易。”
易戈答道:“不妨,到时武林盟主自会分派。……公主……插手应……。”
稍倾那人又问:“桂爷问少主,公主……”
只听易戈又答:“公主……我自会应对……”
身上有些凉凉的,我抱了抱胳膊,默默地退了回去。这人的声音我未曾听过,原来还不止是桂爷。先前我想逃避的事情想来是避无可避。易戈对于鬼宫并不象他所说的,只为助我得逐虹,他的秘密始终是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晕,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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