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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真没办法,喂,规矩点儿。”
梓边说边狠狠地摇晃肩膀,那势头,恨不得把蝶吉晃开。
“哎呀,头发松啦。”蝶吉稍稍歪过身去,举起一只手,按住梓的胸部,神情恍惚,欢欢喜喜地说,“头发散了,得怪枕头——哎呀,你别动,求求你啦。”
“怕什么,不像话。”
男人故意用申斥的口吻说,并试图把她晃下去。
蝶吉合上双目,闭紧了嘴,皱着眉,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说:
“我头痛,头痛。脑袋疼得厉害,你好狠心哪。”
“瞎说。”
老板娘焦躁地跺脚道:
汤岛之恋(5)
“您胳肢胳肢她吧。”
神月默默地看了看老板娘,低头说:
“算了吧,怪寒碜的。一胳肢就完啦,呱唧呱唧叫,甭提多么吵啦。”
“哎呀,看来您尽胳肢她啦。”
“啊,什么,无聊!你说到哪儿去啦。喏,老板娘,到这边来喝一盅。”
神月借这个茬儿,将一只肘支在饭桌上,总算得到解脱,用那一直无所事事地揣在怀里的手,拿起酒盅,稍举一下,说:
“喝呀。”
老板娘露出一副领会了一切的神色说:
“不,我不喝。您别想这样来糊弄我。喏,不开玩笑啦,马上就叫人铺好被褥,快打发她睡下吧。她是真醉了,看来很不舒服哩。”
神月像是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呀,我一会儿就回去。”
老板娘装腔作势地说:
“所以嘛,谁也没说请您睡呀。”
她一直站在门口,也不过来看看酒烫好了没有,转身就想下楼去。这当儿,趴在灯光照不到的饭桌角落里的咚蓦地跳起来,把脖圈晃得哗啷啷地响着,飞快地走出了屋子。
没想到那只酒盅竟促使老板娘下了楼。神月丢下酒盅,将手放在###的女人的胸脯上,问道:
“是在哪儿给灌醉成这个样子的,啊?”
蝶吉一动不动地说:
“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
蝶吉说罢,睁开了那双清亮的大眼睛。她高高兴兴地凝眸看着虚岁二十五的男人那年轻英俊端庄的脸。
“那么,我不说是给灌醉的,你是在哪儿喝的?这,你该知道吧?”
“你又要骂我啦,真讨厌。别那么一本正经的。……就喝了那么一点点嘛。”
说着说着,她乜斜着眼睛,就隔着和服去捏自己所枕的神月的膝盖。但是又硬又挺,抓不住。她想把绸衣弄皱,既不是抓也不是###,而是用指甲去挠,莞尔一笑道:
“这有什么关系呢?偶然喝一点儿嘛,不打紧的。”
“不打紧?当然喽,即便打紧,谁还能说什么呢?酒灌在你肚子里,醉了的也是你。艺伎蝶吉喝醉了酒,与我也无关痛痒,没什么可说的。”
于是梓把蝶吉一推。这时酒壶连同木套从托盘上滑了过去。一只酒盅倒了,喝剩下的酒洒了出来。这是因为酒壶正在滑动时,蝶吉一起身,给碰洒的,就用不着细细交代了。
蝶吉歪身坐在梓旁边,发髻几乎贴在梓的外褂袖子上。她装模作样地双手扶膝,将脸紧凑过来说:
“哎呀,你说的话好奇怪,好生奇怪。说什么来着?”
梓将刚刚滑过去的酒壶拖到手边来:
“请你先给我斟一杯吧,尽管酒已经放冷了。”
蝶吉仅仅“唔”了一声,还是装模作样地看着。
“怎么样呢?能让我喝吗?怎么样,蝶姐,这里有个坏心眼儿的要给你添麻烦,非要请你给酌酒,不合适吗?”
“啊,很好嘛。”
梓拾起酒盅,在洗盅盂里涮涮,把水甩干净,说:
“你的意思是可以喽。既然可以,就请斟在这里面。”
“哎呀呀,刚才有人说我那位捎来口信,想请蝶吉姐酌酒的,就是你吗?”
“正是我。”
“哦,精神可嘉,好的,喝个痛快吧。不要喝得太醉,喏,只怕你老婆又要着急啦。”
“好的。不过,小的从来还没娶过妻室。”
“没有嘛,这就会有的。要知道,你既有此等精神,准能娶上妻子。”
“是的。”
“说起来,模样好,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