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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络咬牙切齿道:“可,可恶!天下竟有这等可恶之人,简直猪狗不如!”
琴心流着泪,喃喃道:“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她伸出沾满爱人鲜血的手,轻轻阖上爱人双眼。然后站起,盯着称心。
称心只怔了怔,笑道:“他是自己动了杀心,才被我随从自卫杀死,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吧!”
他的随从自是纷纷应和。
琴心冷冷一笑,道:“我们是夫妻,谁也休想分开我们!”
这话好生决绝,我觉出不对时,只见琴心已冲出了茶棚,冲向对面的石碑。
石碑上,刻了四个极大的红字:“阿弥陀佛”。
琴心便狠狠地撞上了那个石碑。
鲜血如朱亦如注。日久褪色的四字佛家真言顿时给映得失去了颜色。
琴心满是鲜血的面容正对着我们,脸上是淡漠的冷笑,似还在说:“我们是夫妻,谁也休想分开我们!”
第三十七章 一石二鸟
我手足冰冷,一阵阵眩晕,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恋花浑身颤抖,成串成串的泪水直往下挂。》
络络咬紧牙关,忽然也提起一把凳子来,叫道:“我也想杀你们,有种你们连我也杀了!称心,你这个不是男人的畜生!不要脸的猪狗不如的畜生!”
称心忙向后闪道:“你敢羞辱本公子,也算是你找死!杀了她!”
一个太子的男宠,到底受宠到何等地步,才能大胆到连诸侯王的千金也敢杀!难道他不知道,真杀了络络,太子也保不了他!这人到底是太蠢,还是太浅薄?
但我现在也没法子了。
络络的行为和称心一样不智而浅薄,这种不智已把她推到极其危险的地步之中。
所以我只好和她一样浅薄一回了。
我拎起茶壶,连同滚烫的茶水,齐向那群扑向络络的大汉扔去。
恋花回过神来,却从角落里找到个扫把,狠狠冲向对方。
有几个人身上被水溅到了,骂着娘,挥舞着刀向我们冲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也不知清遥现在在哪里,如果他在,多少能帮着我们一点,如果不在,今天我们真算是羊入虎口,肉在砧板了。
对着那劈面而来的刀光,我们正惊惧间,忽然便了救兵。
比中原的刀略窄而弯的刀,几把一齐出手,挡住了已悬在我们头上的刀。
一抬头,原先安坐在一边的异族人,已经尽数动了手,只有一个年纪略大些的,显然是领头的,慢慢站起身来,负手看一群人打斗。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目光炯炯,极富神采。
称心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闲事?”
那领头的异族人一笑,居然吐出了清晰的汉语:“我们是吐蕃使者,自然要保护我们的未来王后了。”
称心也想不出我们哪位会是他们的王后,他多半是知道汉王的女儿平阳郡主才是王后之选,但此时又如何分辩得清?
我却大是欢喜,知道那人一定便是吐蕃使者、大相禄东赞了。
我透露出的消息,是大唐可能入藏的三位公主要去,算是把我充作了平阳郡主,正好够三位。禄东赞本就一个没见过,如今见到我们正好三人,自然认定我们便是那三位王后侯选人了。
当然,其实真正的公主只会有一人,那是在入藏前才会正式册封的。诸候王之女也连郡主的正式封号也未必有。如果皇上觉得亲近够格,才会提前分封,否则多半在成亲前才会封为县主或郡主。平阳郡主是因为他父亲为太宗亲弟的缘故,才提前当上了郡主;络络虽是江夏王的女儿,但江夏王的血亲稍远了一点,所以至今连郡主也不是。
好在这些封号,吐蕃人也未必能分辨得极清楚,只要有皇室女子嫁过去,便算是大唐的公主,吐蕃的皇后了。
吐蕃人一帮忙,我和恋花便退了下来,闪到禄东赞身侧。
但络络却还不要命地往称心的方向冲。
我忙叫道:“络络,络络,快过来,你斗不过他们!”
络络只是恶狠狠地叫:“不行,我一定要打死那个畜生!”
我急得直跺脚。
禄东赞微笑问道:“那一位,便是江夏王府的公主?”
我忙道:“是啊,先生,请帮忙救救她。”
禄东赞注目在我身上,道:“小姐是平阳郡主?”
坏了,我的表现也不错,若他把我认作平阳郡主,不是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