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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与的驾照是在大一暑假拿的,那年她去支教,他回去尽孝。
顾容与技术很好,没几条街就把后面的尾巴甩了,一面认真地看车,一面倾听她说话,在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时候,还会摩挲着她的手。
维拉突然有一些感伤,好像一不留神,顾容与也长大了。那个沉浸在书香中的温润少年已经长成了现在这般风姿卓越铁血柔肠的真男人了,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变化,或许是因为中间空缺的四年她没有陪在身边。
车很快就到了一院,因为车是挂的军区牌号,顾容与带了学生证,维拉还带有三院金灿灿的毕业证,所以两人都被放行了。
维拉看着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孩子,十分满意。
停好车下来,就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顾容与在学校的名气不低,加上年纪和本事,都足以让人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师兄。
维拉与有荣焉,挽着顾容与状若阅兵的女王。
顾容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维拉吐舌,都四年了,她就虚荣那么一次,不过分。
途中遇到了顾容与的导师,维拉随着他恭恭敬敬地喊先生好。
老先生德高望重,这辈子当过战士,当过党员,当过官,最后来到G大当教授,毕生都给了祖国,似乎怎么称呼都不够分量的,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先生,大家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称呼了,都随着喊了。
老先生看着维拉,神态慈祥,“你就是跟小顾一起去当特种兵的那个女孩子?”
维拉点头,跟老先生鞠躬,“容与跟我提过很多次您,说您当年跟着顾爷爷一起打鬼子,国家太平了,就从文了,后来觉得教书能影响更多人,就来了G大。”
这年头,不为名利的人越来越少了,能在官场身居高位却全身而退的人,实乃不易。
老先生微笑,“什么时候跟容与结婚了,记得给老头子也发一张喜帖。”
“应该的,您是容与的最尊敬的导师,也是我的恩师。”
老先生颔首,“什么时候去基地报到?”
顾容与深色恭敬,“八月初。”
老先生拍拍顾容与的肩膀,“好好干,你爷爷对你期望很大,不要因为你父亲的事情介怀。”
“先生,我明白的。”
领了毕业证后,两人就在市中心晃,来这都四年了,都没怎么好好玩过,平时一个学期都难得出去一次,那些时间只够买一些生活用品的,哪里谈得上什么旅游。
顾容与和维拉都是说走就走的人,两人一合计,当天就去了凤凰。
到凤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个小城灯火阑珊的,很美。他们依山而住,择水而居,这才知道自己也可以那么写意。
四年的军校生活把性子都磨出了刚硬,已经很少有那么柔软的时候了。
多么希望能有这么一天,能跟你手牵着手把整个世界都走遍。
维拉笑着说,“容与,我总觉得傩送会回来找翠翠的,这里那么美,翠翠那么美,傩送怎么会舍得不回来呢?”
沱水倒影着两人的身影,那么像年轻时候的翠翠和傩送。
因为是旅游旺季,两人去的时候只剩一张雕花大床,还是客人临时退的,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
这里的夜晚还有一些凉,灯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总是会再反射到房间里,闪闪熠熠的。维拉刚刚洗完澡,微微湿润的头发还贴在脖子上,看着她被热水熏染得迷离的眼睛,顾容与呼吸一滞,拥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到那么灵敏的嗅觉触到了只属于他的味道,才化作了满腔感动与委屈。
四年了,每个晚上都是数着过来的,每次撑开手都是一个空空的怀抱,比异地恋还让人难过。
顾容与启齿,也感觉到了维拉的歇斯底里,此刻,说不清到底谁更难过一些。
那么需要氧气,好想大口大口地呼吸。
顾容与伸了舌头,与她抵死纠缠,舌尖认真地滑过每一处地方。
维拉抓住他的衣襟,嘴巴却张开了些,似拒似迎。
这样熟悉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来,你在我最美的时候住进了我心里,你见过我最美的样子,我怎么还会舍得放你离去?
容与,我们那么辛苦才走到了一起,我多么想跟你慢慢品味接下来的时光,可是未来太长了,横生的枝节太容易让人跌倒,所以我们一夜白头好不好?
不要过程了,我只求得一个白首的结果。
你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