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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往常一样吃粗糠饭。
一旁的裴子君细细地观察着赵相宜脸上那丰富的表情,见她一会高兴如兔,一会又垂头丧气还不时叹息的,心里好奇得紧,心说一个才三岁的小女娃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神情?再思及家里那个刚满两岁的小妹,成天除了哭闹还是哭闹,一点也不好玩,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个乖巧又可爱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一坛酒而已,跟你带来的那些根本不能比哩。”老赵头说完,又嫌恶地看了看杨氏,“去去去,帮忙做饭去!见天嚼舌,说不出一句好话来,也不晓得要分场合的!”
赵信良紧抿着双唇,最终叹了一口气,冲自己的好兄弟抱歉地笑笑:“我们家就是这样,人口多,嘴杂。”
赵有根心知自己不好说他们家的事,也不喜爱指摘别人,便也是无所谓地笑笑,随后拍拍赵信良的肩,示意他进屋说话。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一进屋,赵有根便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牙齿咬的紧绷,一如当日赵信良得知吕氏跟人跑了之后那般。
赵信良才刚坐下身,便是猛地抬头,缓过劲来之后方明白过来赵有根嘴里说的是吕氏的事,摆摆手:“嗨,都过去了,休书也给了,以后啊,大家都别提,日子照过。”
“怎么就给了休书了呢!”赵有根忽然急了,又是气赵信良心软,“要我啊,就死扣着休书不给,然后再去托关系找人去把她给抓回来,押她去祖宗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不准吃饭,最后再给她浸猪笼去!”
赵信良目光一滞,尔后平静地回答:“这样做太绝了,不是我的性子,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软柿子,任人揉捏的。他们家若是再敢踏进咱们村咱们家一步,我定不让他们好过的!”
“你呀你,要我怎么说才好!”赵有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赵信良粗声道,“你忘记兄弟我是干啥的了!抓人的呀!”停了一会,又是平静了气息道,“我知道这事时也急也气,可后来我一想,这是好事哇!我本来看她也就不顺眼,要不是你护着,早劝你休了她了!现在她跟人跑了,我正好有理由治她,本想让你且留着那休书不放,届时我再派人去把她跟那男人抓回来,给他们治个通。奸的罪名,让他们俩一起浸猪笼去!”
“没成想,你居然,你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休书给人了,这不明摆着成全那对奸。夫淫。妇了么!”赵有根气得一巴掌拍在椅子把手上,也不知手疼的。
赵信良心知自家兄弟这是好心好意,可他真不是那治人的性子,当时心里虽寒,却并没有想过要想方设法地报复吕氏至她于死地,只想着要赶紧地与她脱了干系,以后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事情都过去了,真的别再提了。”赵信良此时此刻,丝毫不想再提及关于吕氏的一星点话题。
“得,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咱大哥是什么人,要相貌有相貌,要力气有力气,还愁找不着更好的?”赵有根转眼嘿嘿地傻笑着,盯着赵信良一通打量。
赵信良今年正值二十六,要力气有力气,正是大好的光华,不过他暂时没有续弦的念头,只一心想着该如何把屋里那两个小的抚养长大,该如何靠自己的力量维护这个家。
这厢见赵有根这番看着自己,便是连连摇手道:“别别别,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这会只念着我爹妈跟屋里那俩小的,别的什么我都不想,你小子可别在外头给我瞎张罗什么!”
赵有根见赵信良一下就戳破了自己想要给他说亲的念头,故作不快,拉长个脸嘟哝道:“你也真是的,不趁着现在还年轻些再找一个,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弄个回来暖被窝啊!再说了,你不为自个想,也为孩子们想想啊,大的八岁,小的才三岁的,那小的年龄,屋里不要个女人来悉心照料啊!”
“这不有我娘跟月琴呢吗,我自己本来没那个念想,也怕屋里来了个女人万一待两个小的不好。这不还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么‘有了后母就等于有了后爹’,咱也是怕的。”赵信良嘴上说的理由是越掰越远,直惹得赵有根哈哈大笑:
“哎哟喂你就掰吧,就凭你那护短的性子,我就不信了,你以后要娶了第二个,还真会软耳根子听那女人的不顾家里俩小的?我呸,赵信良,你就给我瞎咧咧吧!”赵有根说话总这样,粗声粗气的,赵信良早已习惯,抡起拳头来冲着赵有根的胸膛就是一拳。
兄弟俩相视扑哧一声,登时又仰头大笑起来。
那样肆意的笑声里,赵信良倾注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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