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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路西法说不出那些狠毒的句子,他的感受就像是,本来已经肯定了失去的珍宝,忽然间又找回来了,这一刻涌上咽喉的东西很多,都是滚烫滚烫的。他凭着绝好的自制力才平稳地说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
弥赛亚眼神讽刺,他随手折断一支盛开的血色花朵在手里把玩:“听陛下的口气,原来也不是那么反感我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嗯?”路西法的目光落在了那支罂粟上,一时没理解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血罂粟,”弥赛亚轻轻一捻,手心的殷红破碎如梦,血样的液体顺着他莹白的手腕流进织锦的衣袖里,“陛下真是好品味。”路西法暗吸一口凉气。
“不过很适合我。”弥赛亚用染满嫣红汁液的右手轻拂左手,雪白血红,极度炫目。他优雅地抬手,点上自己的嘴唇,衬着玉一样莹润生辉的皮肤,明艳不可方物,他煽情地舔了一下,路西法又开始头晕。“有剧毒,”他低垂眼帘柔柔地笑,“真的很适合我,这个地方。”
咬了咬牙,路西法勉强道:“天界的圣光之源不应该来到这种血瘴之地,弥赛亚,你不属于这里。”至圣至美,纯洁光辉的神之子,环绕以罪恶禁忌的血咒之花,置身汪洋孽海 当污秽之血沾染纯白之身,这本就是一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是极致的魔魅,路西法不能不心跳加速。
“可是陛下,我不属于这里还能属于那里呢?我和你一样,满身罪孽血咒缠身了,”他将纤长的手递向路西法,血色刺痛了他的眼睛,“我再回不了天界了……我杀了雷米勒,”一瞬间,路西法仿佛被利剑穿胸,一阵尖锐的疼痛令他站立不能,不由得后退一步,弥赛亚几乎是在妖媚地笑着,与这空气中饱和的罂粟血香浑然一体,他向前一步逼近,“我也杀了犹菲勒,”路西法看着这样的弥赛亚感到恐惧,又退一步,弥赛亚含笑再进,“我还杀了泰瑞尔。”
天崩地裂也无异于现在的感觉了,路西法睁大了眼睛,仿佛要把这个人看个透亮,看看是不是幻影,是不是噩梦,他痛的牙关都直打颤,弥赛亚却依旧笑吟吟地仿若无心。
不堪忍受,不可原谅……路西法一声低哑地嘶吼,仿佛陷入了绝境的野兽,那是受伤的狮子最后的宣泄,他胸口翻涌着一阵甜腥,电光火石之间挥出了怒气汹涌的一耳光。
他不知道极怒之中这一掌有多大的力道,弥赛亚摔倒在地,他颤了几颤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殷红一片,凝雪一样的脸颊上青紫一片,他扯了扯嘴角要开口,结果刚一动嘴唇一大股鲜红的液体就涌了出来,他不以为意地擦了擦,“看不出来,你力气倒是不小……”话音未落,路西法又甩了他一掌,他再度摔了出去,这一次,他几乎站不起来。
路西法走近他,用冰冷的手托起了他的下颚,眼神像冰封的海洋。弥赛亚却抬手反握住了路西法的手腕,缓缓在他的手心里摩擦着脸颊,然后及其温存地吻了吻他的指尖。路西法猛力摔开他的手,压抑着身体的不住颤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弥赛亚,吐出比罂粟血还要剧毒的言语:“你真是很贱……弥赛亚,你让我觉得恶心……”说完,好像是不能忍受一样迅风般离去。
弥赛亚不觉得难堪,只是出奇的累,像出空了汗一样累,胸口空空如也。他累得站不起来,于是躺进了郁郁丛生的鲜花里,从花的掩映下仰望天空原来是这么一种奇妙的体验……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弥赛亚他,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在和泰瑞尔那一战之后,他也没有这样疲倦过 人,真的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
他带着些许的天真和好奇的意味,轻声地,不知道问着谁:“爱一个人,真的是没有极限的吗?”
对弥赛亚的事情,路西法选择缄口不言。
玛门不说,拉哈伯不说,阿莱克斯塔萨不说,即使谁都不敢说,萨麦尔还是知道了。可是他也不说,他要等路西法给他解释。
虽然如此,安士白忽然在深夜送来了传召令,萨麦尔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丹拿丽的露台上,路西法静静地站在边缘,注视着银色的星辉下,血的海洋。美丽璀璨的金色眸子被映出血光,好像他含着红色的泪水一样。他的思绪已经飘远,萨麦尔不再靠近,就这么远远看着他,罂粟香得狂野剧烈,他却闻到了夜风中某种动人心弦的味道,宁静又哀伤。风吹动路西法的额发,他半垂着眼,似乎能看到,他长长的银色睫毛像凤蝶的翅膀一样在风中轻轻颤动。他静静地,静静地站在那里,站成了一座雕像,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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