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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恐慌!
周皖会不会突然动起来,用那诡异的气劲攻击他?他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会不会打中我直到三夜先生回来吧本公子给……如此想着,周游坤飞快地逃出了荒村野店。他已经没有兴致了。
周皖还留了一粒“暗器”。
他不去追打周游坤,他去解葬花的穴道。
“噗。”
周皖左手的石子发出,解了葬花的定身。
“周公子!”葬花冲向面色苍白的周皖——可周皖身边,是他凝结的气的结界。他收不回去。周皖只是定在那里,定在那里……
直到他双膝一软,劲气尽破。
葬花一面为他强劲奇怪的“气”感到惊讶,更为他奇怪的动作感到担忧。
葬花慌忙去扶周皖。
周皖咳嗽起来,猛咳,咳得心都要吐出来了。葬花只听得看得心疼万分,她恨——她要是个男子,如何会被周游坤戏弄,让周皖如此受累。她轻拍着周皖的后背,低唤道:“周公子……三夜先生就快回来了,你且……”
鲜红,紫红。
周皖咳血。
他明明没有受伤,没有承受周游坤的攻击,“重花魈繁月谣”之毒明明就要解开,他吐出紫红色的淤血是好事,可他怎么咳出了鲜血!
葬花连忙取出手帕,擦去周皖嘴边的血迹。
“又腥又咸……我以后可不想总受伤。”周皖苦笑。
“我给你拿点水。”葬花强笑,“你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周皖淡淡答道,他实在是浑身无力。
葬花倒了一杯淡茶水,端到周皖唇边。
周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轻轻一张,一抿,呷了口茶。不知为何,葬花竟想到了离开水的鱼垂死挣扎的境况,她流泪。她的泪清澈透明,剔透如水晶,澄澈如心纯。“你……”葬花说不下去了。
“我没事……”周皖强笑,“三爷……就快回来了。”
“不要再说了。”葬花强忍哽咽,竖指在周皖唇前,止住了他的话头。
三夜先生可算归来了!
他把周皖扶到床上。
他不问,他只看。
他看周皖面色,他看周皖半死不活一般的面容。
“没受伤……”他喃喃自语,“凉血……降之……对的是重花魈……是归心还是归肺或是……繁月谣这莫非是下沉……这人参附子可用……然而如何和上下之气?化尸水,化之……呕之……不是胡扯……不是胡说……”
葬花不敢去打扰出神的三夜先生。
“有理,有救。”三夜先生叹道。
葬花在等三夜先生的下一句话:怎么救。
“采到了药,如何煎煮?”三夜先生自言自语,“一升一降,尚需化尸水调和,斟酌……各药用几钱几两你可记得?”“这……”葬花垂下了眼帘,她隐约还记得。
“等等,你不必说。”三夜先生立刻截住了葬花的回答,“我会听不进去。且让我自己想。他本来是要好的,只是又催发内力和人干仗,坏的好的都吐出来了……罢!葬花你且再看他一忽儿,我便在院内,绝不再离得太远。”
三夜先生一溜风似地不见了踪影。
葬花莫名其妙,却看周皖已然奄奄一息,只怕是“夕不虑朝”。她又急得泣下。
可周皖哪还有力气去安慰?
三夜先生调好了药,药是冷的,是十数粒“面粉丸子”。
三夜先生颇为忐忑地把药喂进了周皖嘴里。
凭医者本心,他当然想救周皖。亦不是他医术不济,无能为力,实在是奇毒不易破。只怕秦越人重生、华佗在世、医圣前来,都不一定能解得了。他做事略有莽撞,这是天性,时常犯些经验主义的错误——但是他可以很快意识到,回头是岸。三思一夜,改头换面,潇洒半生……
周皖已沉沉睡去,谁知他腹中面丸如何地变化,能否救了他的命?
秋风寒深,冷意归心。屋中燃着个类似火盆的玩意儿,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
幸好不在关外,幸好未至深冬。
天色见暗,周皖未醒。三夜先生走到院里,忽道:“你看这晚霞。”
晚霞?
葬花看了一眼沉睡的周皖,叹了口气,走出屋子。
西南方残虹初升,燎云如血焰。屋舍之后炊烟渺茫,隐隐还传来远鸦的凄切呜咽。
东北的夜色已弥漫开,吞噬着梁后的苔草,湮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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