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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曾言,劫诸王之力以得中原者,方才为正统。”一位年界五旬的老者如此向罗瞻挑衅,意在指同盟内,吴杭应该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众人看向品茶的罗瞻,其中也包括笑容优雅的“周将军”,那一身的青缎长袍在微风中更显几分儒雅,看来是位儒将。
“老先生说得是,得中原者,得天下,莽虏之族不足为患,只送了自家的女人即可得平安,三两个女人就可以换取中原安宁,如何舍不得?”这些个老迂腐,窝里斗一个比一个强,遇到外族来犯就会拿女人去充数,还美其名曰一家亲。
老者哑口无言,太祖确实送了女人与外族和亲,以求边界太平。
见罗瞻的茶水见底,君锦亲自执壶给他倒满——这算是奖励他刚才的驳斥吧。
老者败下阵来,一中年儒士笑呵呵地拱手,“罗将军劫外虏与林岭之外,使之不涉中原之地,果真令人佩服,只是既驱虏,又何不干脆劫虏于岭外,以显我华夏威风?”有本事你打出去啊。
罗瞻觑一眼那中年儒士,眉头的笑纹深浓,“华夏自尊儒术以来,不少酸奴笔伐霍乱,致使忠奸难辨,民无狼性,遍地犬吠,我罗瞻无才无德,只寻得几个血性兄弟驻于林岭,以防族人自掐时,自家的女人和孩子遭遇不测,实在不足以让这位先生称道。”华夏威风?全尽在你们这帮酸儒手里,整日只识争权夺利,害人利己。
君锦暗暗瞧一眼丈夫,这男人啊——还以为他向来粗口呢,想不到也能骂人不带脏字。
“周将军”终于出来打圆场,“罗老弟太过自谦,能劫诸虏于林岭之外者,天下尚无几人啊,来,为兄以茶代酒,敬老弟一杯。”
众人的尴尬一笑带过。
以下又论起了“田贼”,君锦没仔细听,因为大姐似乎有些咳嗽,放下茶壶,悄悄来到大姐跟前——
大姐的手很烫,兴许是刚才淋了点雨所致,深闺里的女子,身子都不是那么硬实,扶了她的手来到后舱。
“姐姐,你发烧了,我这就去请船夫靠岸。”刚想走,被君颜拉住。
“不要麻烦了,没大碍的,惊了外面的人可不好。”
“这怎么行!”
君颜就是不让妹妹出去,可自己又冷得浑身发抖,嘴唇也有些泛白。
就在君锦打算去让船夫靠岸时,发现船已经驶向最近的一个码头——
“我们将军请两位夫人先下船,到岸上的小院里暂且休息。”小厮来禀报主人家的关切。
船一靠岸,君锦与一名小丫鬟忙不迭地扶姐姐下船,罗瞻的侍卫也紧随君锦身后——他只带了一名侍卫上船,这会儿跟了她下来,船上可就剩他一个人了,虽然心知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他还在晕船,不留人在身边,左右有些不放心,吩咐侍卫回去,侍卫却低眉不语——他的命令一向无人敢违。
只能随他去了——
☆、五十 行于江南(下)
这是由一块巨岩攒聚而成的湖中之洲,方圆不过数里,其上坐落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四下都是青竹,只有蜿蜒的卵石小道通向各屋,仿佛迷宫一般,没有小厮带路还真会走不出去。
“不碍事,刘夫人只是沾染了风邪,邪气不出,才引致发热,烧已退下,喝上两贴药也就差不多了。”老大夫擦一把额上的雨珠,提笔写药方,肩袖上的衣衫都已浸湿,没办法,赶得太匆忙,连伞都没来得及拿。
君锦谢过大夫,一旁的侍卫及时把诊金递过去——
老大夫摆手,“老夫原就是这竹洲的大夫,诊金不能收。”
君锦纳闷,这竹洲巴掌大点地方,似乎也没有主人家住,怎会连大夫都备好?
来送药的小丫鬟给她解了惑,“这竹洲原是我们老夫人的故居,因此这儿常年都是有人打扫看顾的,跟老夫人在时一模一样,夏末秋初老夫人偶尔还会来一趟。”
“老夫人不住吴杭?”君锦好奇。
“大夫人住吴杭,我们老夫人一直住丽阳。”小丫鬟心觉自己似乎说了太多,赶紧福身退下去。
君锦摇头,大家族向来外室林立,也许这老夫人是周家什么外室吧,她也是随便问问。
君颜的随身侍婢秋宴给君锦端了杯热茶,“二小姐,您也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接过热茶,君锦看一眼床上的姐姐,悄声问,“睡了?”
秋宴点头。
二人从内室出来,放下门帘。
“大姐身子似乎越来越不好。”君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