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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木,最后是栽赃嫁祸,准能让他连抄九族。”
宫静川眉峰微乎其微一蹙。
“唔……还好还好,晓清已出夏家,在你底下生活,抄九族不会她。”秋涵空顿了顿。“你想怎么做?”
……只希望宫爷无论作何决定,都别牵连无辜,这样……就好。
淡蹙的眉间一弛,宫静川收起折扇。
“该弄谁就弄谁,其他人,全散了。”
“欸,果然柔情似水,心里有人,当真就不同了。”
宫大爷脸肤微红,嗓声仍淡漠定静。“要你管。”
他没意会到,这一次,他未急着撇清兼否认。
庆阳桑林坡下的水岸,今日又有送民生物资的舫舟停泊。
“静慈庵”的尼众领着几个庵里收留的大孩子们等在那儿,一个个正接过舫舟上搬下的货物,准备打回庵里,瞧瞧搬下之物,有米有茶、有油有盐,还有好几迭大小孩子们的新衣,以及文房四宝和书册。
舫舟主人下了船,陪一名容色美丽的女尼缓缓走在桑林坡土道上。
两人边走边聊,已聊了好些话。
女尼忽而笑道:“你膝腿似好些了。”
“嗯,现下缓步行走可走上大半个时辰而不觉疼痛。”宫静川踢踢腿,嘴角一扬。“晓清常帮我推揉,她自有一套手法,也教过安丹该怎么弄,只是安丹初学,现下还没怎么抓到窍门……你别瞧晓清瘦瘦弱弱,推拿时,她手劲拿捏得极准,该重就重,要轻便轻,很舒服。”
“那很好。”方珑玥——如今慧号“灵安”。她含笑点头。“往后要有机缘,也该跟晓清施主学那套手法,可用在庵里几位上了年纪、行走不便的师父身上。”
“晓清知我要来,要我帮她问候你。”
“等你回北方,也帮我问候她一声。”
宫静川与她走上桑陌,立在那儿,几个脚程快、力气足的大孩子扛着东西从后头追上,嬉戏笑闹着,灵安望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摇头微笑。
“明玉和澄心呢?也都好吧?”她平声静气问。
宫静川有些走神,直到灵安又唤他。
“……嗯,都好。”这桑陌上,相同所在,有个姑娘曾大胆对他示情,将双心玉相赠……他没有接受。“她们都好,只是很爱贴着晓清,拿她当主心骨,有时晓清又太顺着她们,弄得坏人都是我在当……”
不知因何,此时立在这片桑陌,那姑娘被退回玉佩时的脸容竟似清晰在前。
她哭了,却说自己没哭,眼泪揭了又掉,迷蒙她的眸。
她哭着冲着他笑。
除了对珑玥,我从未想过婚配之事……
他记得当日说过这样的话,意思是对于婚配,以往只对珑玥动过念想,然而事到如今,他已不再动念。
她会不会误以为他是在等珑玥还俗?
以为他对珑玥旧情难了,所以……所以……其实他是旧情难了没错,但该有的情意早都化作亲情与道义!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为何会如此怕她误解?
面前的女子神情柔软,望着他的那双眼眸闪烁了然清辉。
“你有否觉察到,你一直提到晓清姑娘?”
宫静川微地一怔。
灵安柔声道:“提到她,你五官神态活了些,也爱笑了些,话也多了些。”
他一直看灵安,双目眨也未眨,一直看这张舒眉浅笑的雪容。
没有愤恨哀苦,更无茫然,所有过往皆沉淀成淡淡浅浅的宁祥。
不管是方珑玥或是灵安,她们皆已走出往昔,找到与整个世间和平共处之道。他一直对她深怀歉疚,想尽各种方法试图补偿,却不知她内心早有安身立命之所,只有他还留在过去,被牢牢箍住。
他把自己的心箍住。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早已波涛汹涌,他却似眼盲、心盲,从不回应。
“我在这里一切皆好,你该牵挂的人不是我。”灵安又笑。“回去找她吧。”
那一日离开桑陌坡,宫静川一直有种嗅了迷魂烟的混乱感。
仿佛解除某道封印,层层迭迭的情事全都动荡起来,见不到想见之人,满腔情怀无到宣泄,一颗心狂跳不休,他头一回尝到坐立难安是如何的滋味。
他又花三天了结庆阳这里的事,然后全力往北方赶回,弄得安丹以为“松辽宫家”要出大事了,一再追问主子爷,岂知爷不答话,只会面泛潮红给他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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