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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子不由得心中一喜,他转过身来,在门外窃喜地开始了谛听,很快,答应的声音连成了片,看来,俘虏们人人都在想离开这块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地界,战场起义拥护解放军的意思不大,看来他们的大部分人,都是眼见疯狂的程明堂的举动,被他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吓破了胆,活得一时是一时的动机肯定占据了绝大多数俘虏的心头。
但这已经让所有七狗连活着的人喜出往外了,当这一大片的生力军被虎视眈眈的张大炮与程明堂押出屋外时,三皮艰难地挪动着凑了上来,他哼了一声:“一群小胆鬼!”
小柳子难得的欣喜,也没和他计较,只是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怎么的,能顶一阵就中,管他呢!”可是出奇地半天不见三皮回话,小柳子一惊回头,却发现三皮此时正倚在墙角,面色惨白,嘴唇抖动着光张嘴却发不声来。
大头大惊失色地扶住了三皮,发觉三皮的人已经软成了了一团,而且手臂收缩成了一团,正在无助地痉挛着,大头一声长叹,这是一天内几次的过力和三四处的伤势,已经让三皮这个勇悍的家伙,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当这最后一口气一松,身体随之垮了下来。
“三皮,醒醒啊,你要挺住啊!”大头在悲鸣着,眼见怀里的三皮牙关紧咬,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哀号。
垮下来的不只三皮一个,张大炮在坚持着挪出屋子的时候,脸色已经铁青,他也慢慢地软倒在了地上,这让一众俘虏们又一次开始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大的已经在蠢蠢欲动了,程明堂开始大声的呼喝威吓,可这时已经在屋外,七狗连震慑俘虏们的“尚方宝剑”已经失效,加上现在控制俘虏的人数还不到五个,形势马上就要失控。
小柳子又气又急,心口不由一阵烦闷,头上的老伤开始一迸一迸的疼痛着,他强压下一股涌到嗓门口的焦躁,刚想开口呼喊几声,可是又一阵更加猛烈的虚弱又一下子击倒了他,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嘴里一阵腥气,一股血喷出,人也仰着就倒了下去。
……
朦胧中,小柳子在直觉的驱使下醒了过来,他神经质地摸了一把自己的狙击步枪,还好,那黑沉沉的硬铁仍然在自己的背上横亘着,这时他才睁开了眼睛,迎接他的是张狗剩那张满是泪水的脸,此时他的神色不知道是在哭还是欣喜,正在大呼小叫着:“柳子连长,你醒了?!”
小柳子心里一动,艰难地环顾起了四周,此时的车站站台这一块地方已经十分热闹忙碌,老瓜等几个不久前才离开的战士们的身影正在夜色中时隐时现,“怎么,回来干什么?”小柳子艰难地吐净了嘴里的几缕残血,有些气极败坏地责问起了张狗剩。
老瓜听到小柳子醒转,转身凑了过来,此时的站台上已经是脚步杂乱,所以他提高了声调:“本来一害怕就要溜,可越走越不是味,当兵的扔下自己的兄弟,这一辈子还能得消停?这不,就又回来了!”在小柳子似笑非笑的注视中,他的神色中有几份尴尬,还干笑了几声。
小柳子心里一宽,又见三皮与大炮也正在安然无恙地躺在一边,心里更是一喜,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哼了一句:“一群疯子,这回,死到一块了!”
当小柳子关切地问起了七狗与溜子的下落时,这下子被嘴快的张狗剩马上找到了卖弄的机会,他连珠的叽叽咋咋话语根本没有别人插嘴的机会,但让小柳子马上清楚了目前的局势。
这时的局势已经在溜子的指挥之下了,返回的这十几个战士更是成了七狗连最后的生力军,他们开始把露天仓库里所有的家什在往车站边上运着,尤其是汽油与炸药,已经布满了周围,除了几个趁乱跑掉的俘虏外,现在的七狗连在这大群的俘虏们的帮助下,已经把这站台周围,布置成了最后的堡垒。最后,张狗剩补充说:“连长也动不了了,在哪边,老瓜还从死人堆里扒到了丘排长,正跟连长一起哼哼呢!”
说完,小家伙艰难地长长喘了一口大气,看来,这一大串连珠话可把他憋得够呛。
光听到那一步一拖的脚步声,小柳子就知道七狗到了,他与刚刚缓过一口气的三皮与大炮欣喜地看到七狗的身影闪现在远处时,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竟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悲凉感,连三皮都偷偷地拭了几把眼泪,而张大炮,更是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七狗!”小柳子在叫,
“连长!”老瓜在叫。
七狗加快了脚步,几乎打着趔歪几下窜到了小柳子几人的身边,几人相见,欣喜中更有着无奈,当几个注目中,见到自己的战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