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1/4 页)
在有恐惧,甚至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这更让丘顺狂暴,他不理会小柳子的惊呼,径自扣动了扳机!这让那个俘虏难以置信地狂叫了一声,可出奇的,枪没响,丘顺的弹夹空了!
那个俘虏在失去理智下作了最不应该作的一件事,他又一次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还发出了声,这可*了所有在场的人,不论是士兵还是老乡们,丘顺大炮等人更是火冒三丈,眼见那几个政工干部已经加快了脚步,张大炮怒吼了:“开枪啊,七狗连的,咱政委脑袋都让狗日的打没了!”说完,他就扬起了自己的步枪,可是砰的一声,小柳子一把把他的枪筒抬到了天上,那个俘虏竟然又一次逃过了一劫!
小柳子正等长出一口气,可是耳边砰砰的两枪把他钉在了原地,他沮丧的回过头去,七狗与耿直的李良面无 表情地看着他,两人的枪口还在硝烟缭绕……
那几个政工干部抓狂了,他们开始了质问:“谁干的,站出来!”
无人回应,迎接他们的是战士与老乡们鄙夷的目光与沉默。这无声的压迫让那几个干部顿时有些气馁。可是职责所在,为首的那个干部仍然强挺着喊着:“谁干的,这是犯纪律,要受军法,谁,干部都给我站出来!”
七狗刚要上前一步,精灵的小柳子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抢先大哭了起来:“政委啊,你死的老惨!”他的悲痛不是假的,这让七狗慢了一下,但这哭声同时引爆了周围所有战友与老乡们的愤怒,大家七嘴八舌地抨击起了那几个政工干部,借着混乱,小柳子与三皮丘顺合力把七狗一把扑倒,死死地压在了地上,直到那几个政工干部灰溜溜地离开了,就这样,七狗与李良躲过了一劫,这件事,也成了鄂东战役里的一段无头案。
尽管所有在场的人都守口如瓶,态度出奇地一致,“不知道!”“没看见!”的回答让事后政工处的调查无奈地结束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七狗连枪杀俘虏的风言风语却在整个川东部队中流传开了,更加离谱的是,传说里被杀的俘虏迅速由一个变成了一个排,那是把在行军队伍中被飞机射杀的几个国民党伤兵也算在了里头,七狗连欲辩无言,只能默认了,这就造成了这一次七狗连的铁血战绩,又一次被打了折扣,王道全报上去的立功申请,竟然无疾而终,这让七狗连的又一次惨痛损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随后的时间里,七狗连的功过在川东所有部队里流传着,好的一面是经历过山谷那次浩劫的人们的赞扬;恶的一面是不知情的战士们,都把七狗连当成了杀人无算的疯子、怪物,就这样,七狗连在这样的毁誉参半的议论中,度过了西南战场上最后的时光,这下所有二野的部队也都已经知道,42军里,有个不要命的连队――七狗连。
1950年2月,七狗连与所有42军的部队一样,匆匆撤离了四川这个湿热阴冷的伤心地,因为正是在这里,他们失去了他们最可信赖的指挥员、最亲切坚韧的战友――刘铁石,他们的溜子政委。
没有命令,没有通知,没有行军路线,42军在湖北无声地集结了,他们分乘几辆闷罐火车,隆隆地踏上了未知的旅途,一连几天几夜地行进让战士们都已经陷入了麻木,七狗小柳子只是从车厢顶那巴掌大的通风口看到,那亮晶晶的北极星就在前面,他们这是一直在向北,向北,向北!
天气越来越冷,当火车进入到山海关时,所有42军的战士已经冻得牙关紧咬,当他们在哈尔滨老站走出火车时,每个人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这近十天的车马奔波,好象已经让人们忘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们在哈尔滨又一次与125、126两师汇合了,他们比124师早到了两天,只有155师抢劫了踪影,后来七狗才知道,他们已经调拔给了铁道兵团,全师都变成了筑路的工兵。
吴瑞林司令在哈尔滨江桥畔集结了所有42军的将士们,半月未见的司令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的腰身已经不再挺拔,那条伤腿也瘸得更加厉害,司令员讲话的第一句就让整个42军陷入了震惊,吴瑞林司令员沉声说道:“同志们,我们要转为军垦部队了!不再参加战斗!”
所有人都在惊讶中被震得目瞪口呆,大家面面相觑着,一时全场鸦雀无声,好一会儿,嗡嗡的议论在所有人里开始漫延,有喜悦的,那是因为为自己终于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而高兴;有不解的,那是还没见过战场残酷真相的新兵们的躁动;有忧心冲冲的,那是为自己未来的前途而担忧,只有七狗连、红一连等老兵连大家的反映都出奇的一致,在茫然若失的不安中,大家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