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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不喜欢程静言。郁宁大胆地下了结论,又不免浮想联翩起这两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交恶。冷不丁地,严可铭停了下来,而紧跟其后的郁宁一个反应不过来收不住步子,整个人直往他身上冲,偏偏撞到鼻梁,双眼一下子就酸了:“哎哟!”
严可铭同样被这忽如起来地一撞顶得身子一倾,往前迈了一大步才站稳;他不禁皱眉,一回头,只看见郁宁整张脸皱作一团,又是揉额头又是摸鼻梁的,不由得顿了一顿,说:“当心点,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上力,接不住人了。”
郁宁的前额被撞得生疼,心想这人到底是什么身板,也没见得怎么用力嘛就能痛成这样,正好又听见他这句话,于是顺口接过话头来:“严先生难道还有英雄救美的经历?”
严可铭又看她几眼,面无表情地答:“那倒算不上。好点没有?好了我们去后台。”
郁宁吐吐舌头,没有再多问了,老老实实跟在严可铭身边继续朝后台的方向走。途中窥看了若干次身旁人的神色,还是壮起胆子问:“严先生,刚才那个程静言,真的是程静言吗?”
大概是被这样的问话方式给多多少少娱乐了,严可铭反而露出了一点笑意——这也更鼓舞了郁宁,愈发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程静言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名字,看你要问哪一个了。”
“就是拍电影的那个大导演。是同一个人?”
“哦,那就是他了。”
不自觉之下,郁宁双眼一亮:“真是他啊!他是这出话剧的导演?”
“不是。剧院是他的。”
“哦……原来‘新诚’的产业里还有剧院啊。”
其实严格说来,天平剧院并不归于财大势大的“新诚”旗下,它只是程静言和几个朋友出于个人兴趣资助的一家非盈利性剧院,每个人每年按照一定的比例出资,用这笔款子来维持剧院的日常开支、赞助新兴剧团、以及补贴部分票价。正是有了固定的捐赠人和捐赠金额,加上半会员制的运营结构,使得这家规模迷你的剧院近十年来一直是广大戏剧迷津津乐道的传奇,而倘若郁宁对演艺圈的了解再多一点,就不难发现近年来许多崭露头角的演员乃至编剧和导演不少都和这间小小的剧院有着各种各样的因缘。
严可铭认得的一些人也是赞助人,对剧院的内部情况自然略知一二,只是此刻他无意向郁宁过多地解释其中□,听到郁宁自言自语一般的结论后,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就来到了分隔前台和后台的门前。还不是演出时间,门前也没有工作人员看守,严可铭熟门熟路地推门扬长而入,谁知道刚拐了道弯还没走上两步,就和从另一个方向而来同样也是昂首阔步的人恶狠狠地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走路都快,这一下当真撞得不轻,尤其严可铭一只手吊在胸前,没逃开劫难,疼得整张脸都白了三分。这相撞的声音听得郁宁下意识地闭上眼,没忍心去看。等她反应过来应该去扶一把严可铭,才瞥见被撞倒在地的一方是一个女人,于是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蹲下身子先把地上那个搀起来。
“哥们走路要看路……咦?可铭!你也在!今天是怎么日子,都约在天平扎堆了?”
说话的女人一手抓住郁宁的胳膊一手扶墙,好一会儿工夫才站起来,起先她的长发遮住了视线,抱怨的话说到一半,看清来人,立刻一边抽凉气一边走马灯一样换语气,终于她把视线落在严可铭的伤手上,于是抱怨惊讶疑问统统褪去了,之前不知不觉拔高的语调也回落了:“哎,怪我,眼睛不看路,手没事吧?”
严可铭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露出了笑容:“晓安,不管几时见到你,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一点不改。”
被严可铭称作“晓安”的年轻女人,在郁宁眼里是一个丰满白皙明眸皓齿的大美人。严可铭是挺拔高挑的男人,但眼前这个女人踏上一双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后,比他也矮不了多少。
这艳光四射的美人让郁宁眼睛都有些发直,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电视剧或是电影里见过,记忆里也从来没有什么明星是叫“晓安”这个名字的。就在她飞快回忆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的时候,严可铭和白晓安已经寒暄开了,白晓安很是担心地看着严可铭的手,又一次说:“都怪我,偏偏撞到你的手,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仁开反正也不远……”
不同于面对程静言的冷淡乃至微微的戒备,严可铭此时称得上放松,不仅恢复了郁宁熟悉的天然含笑的神色,连眼底都带上几许笑意:“不要紧